出发当日，禾晏穿了一身锦绣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黎浅忍不住夸赞：

黎浅“哇，阿晏，你穿这身真的是个翩翩少年郎啊。”

禾晏拿着扇子，面带笑意。

禾晏“过奖过奖。”

禾晏“在下程鲤素，乃京城人士，喜欢吃口蘑肥鸡，讨厌吃粳米粥。”

禾晏“不能吃花生，最是喜洁，日日都要焚香沐浴。”

禾晏说了一番程鲤素教她的，带有本人特点的一套说辞。

程鲤素走过去频频点头。

程鲤素“不错，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个更配你，禾兄，你今日的风姿都快赶上我了。”

程鲤素把自己的扇子给了禾晏。

肖珏“收拾好了，就出发吧。”

肖珏淡淡说着，就转身要走。

黎浅见此，突然拦住他们。

黎浅“哎哎哎，等一下。”

黎浅“我也想去，带上我一个呗？”

肖珏脚步一顿，回身看她，眉头微蹙。

肖珏“此行并非游玩，公主留在营中更为妥当。”

黎浅“我知道不是去玩！”

黎浅快步上前，仰起脸看他，杏眸里写满了坚持。

黎浅“孙祥福既是一县之令，我奉父皇之命前来督军，体察民情、了解地方官员也是分内之事呀。”

她见肖珏神色不动，又放软了声音，带着几分狡黠补充道：

黎浅“再说了，有师父你，还有禾晏在，能有什么危险？”

黎浅“我保证乖乖的，绝不添乱，就当是多带一双眼睛去看看嘛。”

一旁的程鲤素见此，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对着黎浅连连作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恳切：

程鲤素“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千万别！”

程鲤素“您要是有个闪失，陛下震怒之下，别说怀瑾了，我们这儿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掉脑袋给您陪葬！”

程鲤素这话说得又直白又重，直接把最严重的后果血淋淋地摊开在黎浅面前，点明了她身份所牵连的巨大责任。

黎浅被他这番话噎住了，脸色微微发白。

她只是想去帮忙，想去见识，想帮一下肖珏，多和他接触接触，却没深思自己的身份一旦卷入会带来怎样的连锁反应。

她看向肖珏，看到他紧抿的唇和眼底深沉的凝重，忽然明白了他的坚决不只是保护她，更是为了保护他身后所有需要他庇护的人。

她眼中的倔强慢慢褪去，染上一丝懊恼和失落。

她不是不懂事，只是……

只是不甘心又因为身份被排除在外。

黎浅“我……我没想连累你们……”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委屈。

黎浅“我只是觉得……我或许能听到、看到一些你们注意不到的东西……我保证会很小心，很听话……”

她的目光投向禾晏，带着一点求助的意味。

禾晏心中微动，她理解黎浅身为女子，那种渴望突破束缚、证明自己有价值的心情。

她沉吟片刻，对肖珏抱拳道：

禾晏“都督，或许……浅姑娘之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禾晏“孙祥福若真有心打探或巴结，对您带来的女眷或许会放松警惕。”

禾晏“有时，内帷女眷的场合或闲聊，反而能探听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肖珏的目光扫过黎浅写满失落却仍强撑着想争取的小脸。

她今日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长发束起，倒确实有几分要办正事的样子。

他沉吟片刻，知道以她的性子，即便强行留下，恐怕也会自己想方设法跟去，反而更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