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她变了

“砰——”

又是摔东西的声音，这已经是这星期的第五次了。站在圣女殿门口的侍女纷纷低着头，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生怕自己被波及，只能弱弱的唤一声。

“殿下……”

大门是紧闭着的，但仍然可以清楚的听到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哗啦”一大片。

“滚啊，都给我滚出去！”

别回来了…

15岁的千肆幽有自己的骄傲，她容不得背叛。

泪珠在她的眼睛里滚动，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落在破碎不堪的座椅上，落在一片狼藉的地上。

夜修寒走了，一声不吭的离开。

圣女殿的大厅里一片狼藉，里面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完整的，从小到大，千肆幽还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为什么……”

眼角坠着淡淡的红色，措不及防的，指尖突然狠狠的蜷缩了一下，心口也开始阵阵的疼，嘴角处留下了紫黑色的血液。

她的身体逐渐变冷，血液好像有种即将凝固的感觉，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发抖。

疼得她眼神的焦距开始涣散。

一片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疼痛感才慢慢消散，缓缓的站起身，扶着墙回到卧室，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是什么？反噬吗？”千肆幽自嘲的笑了笑。

也对啊，她没有未来，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有什么理由恨他呢？

她收拾了一番，连夜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圣女殿，连同跟夜修寒的记忆，一起丢在了身后。

圣女殿里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每一件被砸碎的东西上面，都有一段他们一起的记忆，如今都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

她…或许不应该回头了。

夜晚，寒风兮兮。冷月高挂枝梢，卧室始终有一处月光洒下的地方。

千肆幽从床上坐起，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咚咚”轻轻的两声敲响，是从窗外发出来的。

千肆幽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站起身走向窗台，打开窗户。

是夜修寒。

“你来干什么？”千肆幽透过月光，可以看到夜修寒那眼角淡淡的黑眼圈。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夜修寒坐在窗台上，笑脸盈盈的注视着千肆幽。

“不了，没必要。”

千肆幽刚梦见她第一次武魂反噬的情景，那是夜修寒悄无声息离开的第五天。

千肆幽垂眸，刚想关上窗户，却不料夜修寒直接跳了进来，自己动手将窗户关上，还顺带将窗帘拉上。

卧室一片漆黑，本就因为眼睛受伤看不清东西的千肆幽，此时更是什么也看不到。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试图抓住阳光，却无能为力的日子。

千肆幽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夜修寒就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和以前一样温暖，他没变，她变了。

双手下垂，千肆幽被夜修寒抱在怀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念吗？她每时每刻都在念着他。

恨吗？她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去恨他。

“夜修寒……”

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好不好？

我没有未来，你这样会让我有种罪恶感。

可……到嘴边的话。

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