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尼扶着旁边的手在发抖。
小摆锤渐渐升起来，前后摇摆。
秦凯旋，我害怕。
莱尼的声音发颤，细不可闻。
可是小摆锤已经升起来了，发出很大的噪音。
莱尼的声音被淹没。
秦凯旋，秦凯旋，啊——，我害怕。
莱尼的声音变成尖叫，秦凯旋终于听到了。
可是现在，不能让小摆锤停止，也不能下去。
莱尼的睫毛上挂满露珠。
她放在扶手上的手，碰到了什么，莱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攥住。
莱尼心跳加速，手抖如同筛糠，眼泪在脸上四处流淌。
她的神经绷紧到极限，小摆锤停顿在一个时间，她以为要结束了，可是并没有，又来新一轮的摇摆。
精神的极限被一次又一次冲破。
莱尼耳朵听不见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像在头顶上打鼓，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小摆锤终于停下来。
莱尼的手抖着。工作人员给她解开保险杠。
她低头才看见，自己一只手抓着秦凯旋的手，那手心的汗都要滴落下来。
而另外一只手，是凉的。
怎么样，刺激吧。
秦凯旋拉着莱尼的手，带她离开小摆锤场地，莱尼的脚不听使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莱尼——
秦凯旋这才好好看一眼莱尼。
她的脸色煞白，是真的害怕了。
你，还好吧。
秦凯旋半蹲下来扶莱尼。
莱尼脸上的泪痕未干，面无血色。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莱尼捂着胸口，她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莱尼，你怎么样，别吓我。
秦凯旋慌了。
莱尼——
没事，我休息一会。
莱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秦凯旋半拖半抱地，把莱尼弄到长椅上，坐着。
秦凯旋想抱抱莱尼，转过去面对她，又担心冒犯了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莱尼双脚放在长椅上蜷着，胳膊抱着膝盖，头埋在胳膊里，默默地，坐了几分钟。
秦凯旋看着莱尼的后脑勺，有几根发丝飞舞在秋风中，在阳光下，变成了浅金色。
柳枝随风摆动，细碎的阳光，穿透枝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上。
你，好点了吗？秦霄贤看着地上的影子说。
嗯，好了。
莱尼扬起脸，用手背搽搽脸上的泪痕，嫣然一笑，
不好意思，我，胆子太小了。
你，恐高吗？
不，我不恐高的。只是，刚才，我——
没关系的，你是女孩子，我能理解。你还想玩什么？我陪你去玩。
先吃个冰淇淋吧！莱尼看着不远处卖冷饮的车。
走，一起去买。秦霄贤拉着莱尼跑起来。
莱尼喜欢香草口味的冰淇淋。
秦凯旋喜欢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
两个人，一人坐在一个摇摇马上，吃冰淇淋。
莱尼，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你问啊。
北极熊为什么不吃企鹅。秦凯旋一本正经地问。
哈哈哈——
北极熊为什么不吃企鹅，因为北极没有企鹅啊
呀！
不，是因为企鹅太贵了，动物园管理员不舍得拿企鹅喂北极熊。
哈哈哈哈———你这个好笑。
而且，他们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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