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大了

赵星瀚，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莱尼一进门，就听到爷爷训斥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

小星儿，奶奶看看，我的小祖宗啊，去哪野去了？

老头子，你小点声，看把莱尼吓得。

爷爷只会大声吼，实际上也不会怎么样的。

莱尼心里有数。

奶奶，我下午跟同学一起玩了，我不是打电话了嘛！

奶奶摸摸莱尼的手，

看这手凉的，别被吹感冒了，晚上起风了。

怎么玩这么晚。

我们坐公交车，我同学晕车，陪他待了一会儿，就耽误时间了。

哦哦，要不要紧。你同学没事吧，没让上家来玩呢。

莱尼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朋友也很少，奶奶听她说跟同学玩的事，就很新鲜。

几个同学，男生女生？爷爷又问。

莱尼一瞬间红了脸，没有回答。

奶奶推莱尼，去洗手，别理他，一天没事净管这个管那个的。

奶奶做了你爱吃的，洗完手快来吃饭。

给我大孙女都饿坏了吧！

莱尼去洗手，隐约听到奶奶的声音，

女孩子大了，不要问东问西的，你能管的了吗？

我不管谁管。是爷爷。

青春期的女孩子，也是叛逆期，你管不了，再叛逆了，离家出走了，你让我怎么办？

要是早恋——

我大孙女，我了解，不是那种能学坏的女孩子。

莱尼星瀚在英国出生，出生证明上的名字是liancee xinghan，爸爸姓赵，所以在家里，爷爷叫她赵星瀚。而奶奶，总是怜爱的叫她小星儿。

爷爷对她总是很严厉，有事甚至是嫌弃。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她的出现，爸爸差点被处分，因为爸爸的职业需要严格的管理，保密。

跟外国人私下接触是违反规定的。

莱尼不清楚，爸爸妈妈是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的，又怎么分手的。

她只知道从小到大，爷爷背地里说过无数次，因为莱尼，差点毁了爸爸的前途。

所以在爷爷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

所幸有奶奶一直在她身边，不管怎样，奶奶总是维护她。

莱尼觉得在这个家里，自己一半是主人一半是客人。

而爸爸有爸爸的家，妈妈有妈妈的家，她没有办法融入他们两边任何一个人的家。

只有爷爷奶奶的家，才算是她的家。

晚上，奶奶听莱尼弹钢琴。

这架钢琴是莱尼上小学前，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就买了的。她只有周末回家才弹一弹。

奶奶轻声问，我的小星儿，你十一放几天假啊？有没有跟同学约着出去玩啊？

莱尼看着奶奶全白的头发，慈祥的笑容，回答说，

有两个现场的演出，可能就和演出的同学一起去游乐场玩。

你爸爸说，问问你，想不想出国玩，这个十一假期就陪陪奶奶，寒假的时候安排你去欧洲玩玩。

欧洲？

是，顺便让你见见你妈妈。你也大了，以后也可以出国念书，去你妈妈那边。

奶奶说着说着哽咽了，大概是觉得，自己养大了孙女，现在却要送还给人家妈妈了。

奶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