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屋内只点一支将燃尽的蜡烛,映着蜷缩在角落微微颤抖的小小身影。
裴婉清将沾了血的清霜剑倚在门框上,然后放缓了脚步,轻轻的走过去,蹲在小姑娘旁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小姑娘向后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裴婉清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
裴婉清“别怕。”
裴婉清“坏人都被赶跑啦。”
雁儿才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听这话,瞬间哭出声来。
裴婉清轻轻拍着雁儿的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像她一样。
雁儿又哭了一会儿,朦胧着眼睛看着这个温柔又好看的姐姐,软软糯糯地说道:
“姐姐,可以救救雁儿的爹爹和娘亲吗?他们好像被关在另一间房里。”
裴婉清“自然是要救的。”
裴婉清帮她擦了擦眼泪,起身拉着她的小手,两人向门外走去,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倒有点像母女。
一间间查过,到最后一间门前,裴婉清一掌破开门,领着雁儿走进内室,江伯维夫妇,也就是雁儿的父母,双双倒在血泊中,地上满是腥臭的血。
裴婉清心底一惊,松开雁儿的手,快步走到江伯维夫妇的旁边,弯腰伸手去探他们的鼻息。什么都没有。
铁打的事实犹如当头棒喝,裴婉清眉头紧锁,泪一滴一滴地打下来,心底的一丝庆幸彻底消弭。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算无遗策,为什么雁儿还是失去了父母,什么未卜先知,都是笑话!原来,我竟只救得了雁儿的一双耳朵么。
雁儿伏在父母身上,哭着喊道:“爹爹!娘亲!醒醒,醒醒啊,不要丢下雁儿,雁儿不想自己一个人,雁儿好想你们......”
裴婉清将锁着的眉强行舒展,眼眶腥红,狠心把雁儿从父母身上拉开。
雁儿放肆的哭闹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她却擦干了眼泪,只能在心里默哀。
裴婉清“雁儿,走了。”
出了门,正碰见匆匆赶来的杨逍。
杨逍看着满目狼藉,又看向裴婉清同她牵着的衣衫上到处是血迹的雁儿,眉心紧蹙,走到她身前,抱拳道:
杨逍“裴掌门,多谢。”
裴婉清眼底满是自责,落入杨逍眼中,令杨逍心生疑惑。
杨逍没有做任何解释,直接从裴婉清手中牵过了雁儿的手。两手相触的瞬间,两人的心都有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悸动。
随后两人分道扬镳,裴婉清独自一人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背影十分落寞。
灭绝师太“裴婉清!你伤我徒儿,罪不可恕!”
裴婉清,叫的谁呀。噢,原来是我。好久没有人直呼过我的名字了。
裴婉清思绪一晃,回了神,依旧拿着一派掌门的派头,道:
#裴婉清“本座,不与你斗。”
客栈中突然传出一阵婉转悠扬的琴声。
一颗石子打中了灭绝师太的头,灭绝顺势向楼上望去。
裴婉清也跟着向上看,不知为何,原本空洞的眼睛瞬间重复清明。
是杨逍!
灭绝师太瞳孔微缩,眯了眯眼睛,转头向大弟子丁敏君使了个眼色。
丁敏君收到师父的指令,恶毒地从怀里拿出一折可使人失去内力的迷粉,趁裴婉清分神洒在她身上。
裴婉清此刻的确心情不佳,一时不察,中了阴招,内力尽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