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长留很是静寂。
但似乎秋月夜并没有入睡的意思,她悄悄起身,从墟鼎里拿出一本笔记,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上面记载了六界的全部内容。秋月夜睡意全无,便打开笔记学习。她翻看到了一篇写斯克家族的圣剑篇,月夜眉头微微皱起,深邃的眸子冷了几分。月夜偏头望向窗外,想起几日前在长留客栈的那个晚上,心中不免想起笙箫默,那样的性子,也许她一辈子都学不来吧。
第二天,御剑课。
摩严将咒语教给众人,大家各自领剑练习。在某处角落,衍道正默默地注视着秋月夜,摸摸胡子,自言自语到:“这姑娘来头当真不小。”
当晚,众人歇下后,秋月夜睡意全无,提剑走出寝殿,来到林中练剑。月夜挥舞着手中的剑,依然是离家前在梨花树下的那一套。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光袭来,月夜一个空翻便躲了过去。警惕地说到:“谁!”
“圣尊好功夫啊!”来着竟是衍道。
“弟子拜见掌门。”月夜一看是衍道,便急忙下跪行礼。
“圣尊,您这样,在下担当不起啊!”衍道笑笑说。
“掌门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月夜闻声起身。
“我与你母亲师出同门,你方才舞的那套剑法正是她所创。而且你御剑的方式与你母亲极其相似,你说你是孤儿,我便坚信这一猜测。”
月夜早知她的身份在衍道那是瞒不住的,便也不再隐瞒:“师伯独具慧眼,月夜佩服。”
“月夜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在长留拜师学艺。不过既然师伯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便要保证绝不外传。”
“好。”
衍道走后,月夜坐在岩石上望着夜空,忽然听见一阵箫声,便闻声而至。原来是笙箫默在吹箫。月夜似乎被他的侧颜吸引住了,便驻足,享受着这一切。
一曲毕,月夜也回过神。笙箫默一偏头,看到月夜,便微微一笑,随后起身,向她走去。
“你懂音乐?”笙箫默似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略通琴艺。”秋月夜的语气第一次有了温度。
“那不知小夜可有兴趣与我合奏一曲?”
“甚是荣幸。”说着,便从墟鼎里取出一把杉木琴,席地而坐。笙箫默见状,将玉箫放至唇边,旋律缓缓吹奏出来。秋月夜附和着他的音律,琴音缓缓在指尖流动。
这夜,长留众人好眠。
箫月二人享受在这琴瑟和鸣之中。
人生在世,有一知己相陪,别无所求。
这几日,秋月夜每晚都去林中练剑,笙箫默也每晚去那吹箫陪伴她。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并不说破,将彼此之间的一点美好寄存下来。
这天,摩严师兄对众弟子说:“一个月后便是仙剑大会,各位师弟师妹要抓紧准备,排名最后的将会被逐出长留。”
“师兄,此次掌门会收徒吗?”白子画难得发问。
“师傅会在前三甲中挑选徒弟。”
语毕,秋月夜心中已有打算,仙剑大会的魁首她志在必得。
摩严师兄走后,笙箫默上前问月夜说:“小夜,你有什么打算吗?”
“当然想拜掌门为师。”
笙箫默心中已有打算:你既想拜在掌门门下,我便随你一起。
是夜,秋月夜同往常一样去林子里练剑,可今夜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熟悉的箫声,月夜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失落。但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如此美景,一人练剑起不辜负!”不知过了多久,那熟悉的声音在秋月夜耳边响起。
“仙剑大会在即,你若有心,一同练剑可好?”月夜见笙箫默来了,心中微喜,但并未表露出来。
笙箫默见月夜有此态度,便陪着她一同练剑。二人却始终没有提及前几个夜晚,对他们来说,彼此之间为对方留点余地,方能留住他们之间的那点美好。
夜还是那么静,但月光下两个练剑的身影却显得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