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若伶很快放松下来，一个颇为随意的姿势，将头轻靠在落云的头上，眼睛半眯着，像是什么也没看，又像是包含了无尽

音若伶：“你还记得我从前和你讲过，这片大陆上曾经有一个非常辉煌的情报机构，叫做神阙。”

落云轻声嗯了一下，像是不想打扰音若伶的回忆，又像是不想打扰自己的聆听，俩人都知道，现在是撕开所有伪装的时候

这个过程要慢，稍一不慎，就会崩塌一切

但是谁又能保证，慢一些就不会一切都崩塌

音若伶舔了舔唇，突然觉得，自己说那一句话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但不行，她的阿云要知道所有真相

音若伶苦笑了一下，好久没有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音若伶：“你说你在幻境中见到了你母亲，那你应该就知道，你就是曾经的神阙少主”

音若伶：“你母亲就是当年的神阙阙主——神樱。你母亲是神氏的大小姐，当年一时风光无限，是无数人追捧的对象，这不止源于她的身份，更是因为她与世无双的天赋”

音若伶的叙述很轻，像极了那段如烟的往事，下面暗藏着无数惊涛骇岸

音若伶：“相比之下，你的舅舅也就是现在的神氏家主——神渭，就逊色很多。但后来他干了一件让世人无法忘怀的事情，他趁你母亲不备，毫无征兆的，毫无预警的，在某一天，带了三千精兵血洗神阙”

音若伶：“后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差不多就是混战，神阙可以傲视世人那么多年，武力也不弱但输在了神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神阙被攻陷，神渭一战成名，他踏着他姐姐的血肉，坐稳了神氏之主的位子”

落云听着自己母亲的过往，很多从前心中的迷惑得到的解释，但她的心中没有起太大的波澜，可能这也是神樱留给她的，对他人和对自己生命的漠视，生死由命，不问将来，不念过往

落云：“这同你我有关系？”

音若伶抚摸着落云的头发，神情终于从麻木变得有些悲伤

音若伶：“有关系，神阙灭亡，神渭想要斩草除根，听说是当年神阙的第一神使——秋未，拦下了神渭，然后由大神官子夜，带你趁机离开”

音若伶：“巧的是，当年落府刚刚好有一个同样大小的女娃娃，而且更巧的是，那个女娃娃并不受落府重视，甚至她的母亲都是个疯子”

音若伶顿了顿，刚想开口，却被落云抢了先

落云：“啊，天降的替死鬼”

落云：“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娃娃。”

音若伶点了点头，神情颇有些无奈

音若伶：“是，子夜当初把你我调换，原本不想留我一命，但她可能又是瞧着我与你同龄，一样的可怜，便起了侧隐之心，把我扔到了一处荒山上，又好巧不巧的，那座荒山便是万毒门的领地”

落云：“呵，她没想留你一命，她只是不愿亲手了结你，真是有限的慈悲”

音若伶：“是啊，神阙的大神官，怎么会不知道万毒门的所在，我在那个荒山上，吃腐肉，喝的水里都有血腥味，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我觉醒了魂窍，当时整个万毒山都被我魂窍引发的紫光所笼罩，整整一夜方散去”

落云：“人被逼到绝境，总会爆发出一些潜力”

音若伶：“是，这引起了当年万毒门门主的关注，紫生花千年难见，万毒门里的人都是疯子，但都疯的很纯粹，他觉得我很稀有，所以想拿我试毒，所以，后来我想死也死不成每天吃的毒药比饭都多，也许我是真的命硬，毒没毒死我，反而让我对大多数毒都免疫”

落云：“懂了，你找到我是来报复我的，虽然在落府生活也是一团糟，但我顶了你的身份，甚至用了你的名字，这足够你记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