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他曾经这么对我和吴邪说过这句话，谁知道我当时真想把他拍醒呢。“我叫张起灵，正式认识一下。”

你很难想象这是从小哥口中说出的，这严重不符合我认识的他。他对我说，从前有一个人，也这么对他介绍自己，我问他那个人是谁，“忘了，记不得了”就这么轻易过去了，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记到现在，“或许是很重要的人？”吴邪问他，或许吧，我想。

我记得我们去尸洞的那个地方，倒不是因为多大的尸蹩所记得，反而是因为那个老头子，他在被潘子举枪戏弄时吓破了胆，倒是全部说出来了，为什么对我很不友好，或许说不能是不友好，只能说当时我还以为是“重男轻女”的观点，或者单纯闲女人麻烦，原来，他是想要我跟以前一个不小心跌入海底死亡的一个陌生男人“配婚”，专业术语，大概就是“配阴婚”。

随便找个少女，当时正好看上了我，想着反正我们一行人都要死了，还不如拖着我去“配段好姻缘”。这件事我耿耿于怀，没想到这种封建陋习还存在着。为这件事，不说吴邪三叔，就连潘子和胖奎都恨不得扣动枪扳给他脑门上当众来一发。

老头子说他们原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尸洞里带走我的，可不知为何，却失手了。其实我想着应该是小哥帮的忙，因为在那时，我记忆中好像只记得他，他离我最近，就在我身后。所以我想着带他来杭州玩玩，谢谢这救命之恩。

我给三叔端了一杯茶，给吴邪泡了杯咖啡，走进时还能听到两个人在那里唤着：“四，慕，”“诶呀！”“真是的，老是觉得别扭。”“臭小子！这三个字有那么难叫吗？”三叔拿起踩在脚底下的拖鞋就要打吴邪，“三叔，喝茶。”

吴邪觉得这个称呼很拗口，也不怪他，毕竟叫我慕斯都叫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间从未断过，这就相当于是我突然叫吴邪“小三爷”或者“哥哥”，任谁这样都会觉得别扭吧。他强迫自己叫了好几次才熟练这个称呼，不过在某些时候他还是会叫我慕斯。

从她死后睁眼的那一刻看见的遍是这毫无光亮的积尸地，她一直待在这里，几千年间她感受到的阳气数不胜数、从未断过，可就是不见活人来，或许是被这些尸蹩吃掉了，可这些尸蹩明明只吃腐肉才对的吧。难道在这里待久了，外界的事物都变了？

不过就在这段时间内，不，应该是快到了，那感觉十分强烈，就像一条纽带，千百年来从未断过。是同类！是跟我一样！被困在这狭隘“躯壳”中的同类！这本不应该是我们的道，可我们走这道走了不知有多年。可他却觉得我不会帮助ta，甚至提出了一个条件，这条件是我一直以来所想的，是的，他说他会帮我帮我出这尸洞。可我没有想到ta会转过头好奇我，我付之一笑，不过ta好像忘记了此事。

我们在医院里修整了会儿就会到了杭州，这阵子没见着三叔，倒是捡了个漏——小哥。

我说好了会带他去杭州好好玩一番，在坐车的同时我又跟吴邪商量着带小哥去一趟吴山居。他之前去过一趟，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我买了许多好吃的糕点，吴邪上下检查了我一番，确保无误（没有受伤留疤等痕迹）后，我们就大包小包双双提着回到了吴家。

“慕斯，你说之前爷爷奶奶发的那条短信，是你求着让他们发吗？”吴邪问我，“当然不是。”

我在知道他要说什么后立马否决，“可能是爷爷奶奶想让我们历练历练吧...不知道。”

吴邪所问的恰恰也是我想问的，我也不知爷爷奶奶的用意。

……

“小哥，你以前来过杭州吗？”我问他，吴邪也看着他等他回答。

“也许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