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同志,你看,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于局长还挺客气的。
牛丽丽赶紧站了起来:“您真客气,于局,这有什么麻烦的,举手之劳的事。”
“吃饭了没?”于局长关心的问。
“……吃了。”牛丽丽犹豫了一下,出于礼貌,撒了个小谎。
没想到于局立刻就识破了:“小姑娘不诚实,这才几点就吃饭了?你说的是早饭吧,啊?对吧?”
牛丽丽不好意思了,红了脸。
“没吃就没吃,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司机去食堂吃去了,我让他给带两份,头疼,不想出去了,要不真该好好请请你。”
“于局,您别太客气了,要不我先给您按按头吧,看管不管用,要是不行,还是去医院让大夫看看,我这也是自己瞎按。”
“嗯嗯,昨天晚上就挺管用的,你是专门学过?”
“哪里,于局,真的是瞎按的。”
“小牛同志,你看在哪里按合适?”
牛丽丽四周看了看,屋里能坐的地方,除了于局一张高大的老板转椅,还有两把小一些的办公椅,再有,就是刚才牛丽丽坐的沙发了,这个沙发有点长,四人座的,像个小床一样,牛丽丽觉得自己说沙发有点暧昧,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猴急,迫不及待,反而失了风度,离着胜利越近越要谨慎,不要弄巧成拙,再说,在政府机关的领导办公室里,牛丽丽这样的女子有点被威严所压制,不敢乱想,更不敢造次。
“要不,您就坐椅子上吧。”牛丽丽说。
牛丽丽的意思,是那两个办公椅随便哪一把,椅背低,站在后面正合适。
但是,于局长不知是年龄大了,还是耳朵背了,他大步绕过大办公桌,到老板椅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牛丽丽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跟过去,站在高大的老板椅背后,嗔怪地叫了一声:“于局,您在笑话我吗?”
于局回头一看,牛丽丽站在椅背后面,只露出一个头顶。
“诶?嗨,你看我,你说的是那椅子啊?”
“对啊。”
“嗨,我过去。”于局作势要起来,牛丽丽连忙拦住:“别别,这样不就行了。”
牛丽丽在椅子后面,两只手扶着椅背轻轻一转,于局就和牛丽丽面对面了。
“这样也行。”牛丽丽伸出手,把手指轻轻插进于局的头发。
牛丽丽站在于局长两腿之间,胸正对着于局长的脸。
“于局,这个力度行吗?”牛丽丽问。
“嗯嗯,可以可以。”于局长闭上眼睛感受着。
一时间,两人无话。
牛丽丽有点心虚,她从来没有给人按摩过,完全不知章法,昨晚自告奋勇完全是形势所逼,而且于局长喝了酒,觉不出什么好歹来,但是今天不一样,于局长清醒着呢,别露出什么破绽才好。
牛丽丽用手指的指肚轻轻磨揉着于局长的头皮,尽量不让指甲刮着,十个指肚像十个章鱼的吸盘,紧贴着于局长的皮肤,缓慢地移动,轻柔的打着转。
“嗯,就这样,舒服。”于局长给了一个肯定,牛丽丽稍稍放松了下。
于局长一边享受一边没话找话地聊天:“你和路局的朋友很熟啊?”
“您说苏琴啊,还可以,挺熟的。”
“哦。”于局长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小苏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一个女同志,自己带一孩子,真的不容易。”
“嗯。”牛丽丽不知深浅,只是听着。
“你做什么工作?”于局长问。
“我?”牛丽丽叹了口气:“原先在一家公司干销售,前一阵子,公司出了点事,不干了。”
“是吗?出什么事了?”
“经理惹了事,公司不干了。”
“是吗?那你现在?”
“这不忙着找工作吗。”
“找着了吗?”
“有几家,还在考虑。”牛丽丽故意这样说,不想让自己的目的这么快大白于天下,“主要是都是坐班,接送孩子不方便。”
“和对象分摊一下嘛,两口子。”
“……早离了,人都不知道上哪了。”
“是吗?”于局长睁开了眼睛:“你这……”
“嗯,也离了。”
“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结婚的时候冲动,早看清两人合不合适,不就没有今天的局面?不成熟!”
“……”
“现在社会竞争本来就对女性不公平,你这再带一孩子,你这……”
牛丽丽按摩的速度慢了,最后竟然停了下来,于局长抬脸一看,牛丽丽的眼圈红了,泪水盈盈。
“哟,哭了?小牛同志,你……”
牛丽丽意识到失态,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苦笑一下:“想不到,于局长您这么大的领导还能这么体察民情……”
牛丽丽继续打起精神,两只手在于局长花白的头发间游走,于局长伸手挡开,“休息一下,拿个纸巾擦一下,你看这在办公室眼泪汪汪的,进来个人,还不知道我怎么着你了,来,擦擦。”
于局长扭身去拿办公桌一角的纸巾盒,没注意站在对面两腿之间的牛丽丽,撞了一下,牛丽丽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倒在于局长身上。
两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俩人都没动,像电影的定格一样。
两人彼此对望,脸和脸相距不到一尺,牛丽丽的眼睛红红的,梨花带雨……
“这,这……”于局长先反应过来,嘴里说着,两手伸到牛丽丽的腋下,像要抱她起来。
牛丽丽顺于局长的势,却没有起来,而是张开手臂,把于局长那颗苍老的脑袋拥入怀中。
“小牛同志。小牛……”
于局长还在半推半就,牛丽丽及时的用嘴封住了他的嘴,并用舌头撬开于局长的牙齿,把于局长要说的同志二字阻在嗓子眼里。
这种突来的猛烈的刺激点燃了于局长五十多岁的荷尔蒙,他不自觉的用手臂把牛丽丽圈坐在自己的腿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呼吸变得急促浓重起来。
牛丽丽小巧玲珑的身体在于局长宽大的怀里愈发显得像个孩子,于局长抚弄着这个生动活泼的小玩具,情绪亢奋得像个小伙子,渐渐的,呼吸愈发深长,像哮喘病发作一样,呼吸困难。
牛丽丽赶紧懂事的把嘴挪开,于局长得空张开大嘴呼吸着,这一会儿工夫,不知怎的,竟然一脑门子的汗,天天打羽毛球也没见出这么多汗。
“嗨,老了。”于局长这样自嘲道。
“不老……”
牛丽丽把头埋进于局长的怀里,一边感受着于局长的心跳,一边喃喃细语,于局长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着牛丽丽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委屈的孩子。
“都不容易,一个女同志,以后有什么困难,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真的?”牛丽丽抬起脸,亮晶晶的眼睛直看着于局长,满脸期望。
“嗯,真的。”
牛丽丽像彩票得了头奖一样兴奋,她抬手搂住于局长的脖子,忘情的在于局长宽阔的大脸上亲吻起来,从额头到眼睛,从鼻子到脸颊……
“好,好……”
“当当当。”轻巧而又短暂的敲门声并没有惊着正在忙活的牛丽丽,倒是年龄大的于局长脑子愣了一下,正怀疑的去看门,没想到门竟然打开了,司机曹勇提着两个盒饭走了进来……
几个月后,于局长和曹勇撕破脸皮。
从那时起,局里私底下便有了一个小鸡吃米的段子,经年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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