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菲染的从容与姬秋夏的忐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甚至优雅地给姬秋夏切了块牛排。
姬秋夏送进嘴的那一瞬间差点吐出来——姬菲染送的东西她也敢吃？
也不怕下毒？
但仔细一想也没必要有这种担心——毕竟她在姬菲染眼里就是砧板上的肉，跑不掉的那种，实在不必要再整下毒这么一出。
“这样吧，姬秋夏，我们双方都爽快一点，你认识白茗洛这个人吧？”
姬秋夏咽下口中一大口饭菜，“你说话好慢，利索点，你要干嘛。”
姬秋夏给她卖的就是一个不讲理没有耐心的人设。
姬菲染十几年的生命中大概是第一次遇见姬秋夏这样直的人，温婉的小脸顿时一僵。
“我来开个条件，我相信你不会在意姬家家主这个位置，可我需要，我通过你向白茗洛买些地下交易的资源，无论她开什么价。”
姬秋夏戳着盘子里的牛肉，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如果我说不呢？”
“唰拉——”
一阵整齐的拉枪栓的声音。
姬秋夏双眸微眯，几乎瞬间就判断出那是潜藏在暗处的狙击手。
“这里可没有你说拒绝的权利，”姬菲染目光有意无意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沈忱招，后者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脸相应，“我的狙击手不介意在你的朋友身上开些窟窿。”
姬秋夏手一使力，剔透的杯子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一阵腥甜自喉头涌上口腔。
“怎么样？一条命，一笔钱，换几句话，夏夏姐应该掂量的清吧？”
“我就是很好奇，你是如何在监管这么严查的这么紧的情况下运了这么多的热武器，你要知道这些东西一旦上报上去，整个姬家都会死于你的任性？”
姬秋夏竭力忍住喉头的腥甜，开口质问，她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的胆量来源于哪——明明姬家也是将她养大了啊。
“姬家？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姬菲染猛地逼近，清秀温婉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狰狞甚至残忍，“我可不是姬家人，换句话讲，姬家死不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家主早就死了，连尸体都不全了，我找来的不过是个傀儡，只要我们联手，姬家还不是我的掌中之物？”
姬秋夏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姬菲染并不是姬家人。
“不对……”
姬秋夏目光阴沉地看看沈忱招，又看了看姬菲染，“姬家家主去世这种消息，若是属实，怎么会没有一人知道，若是虚假，你又为什么来骗我这一出？”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忱招，上挑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那当然是我杀的呀——”
姬菲染伸出手，紧紧扼住姬秋夏纤细的脖颈，后者眼中满是泪水，却固执地没有挣脱开。
“家主，姬希瓷，包括……真正的姬菲染，都是你杀掉的……？”
那双清冷的桃花眼中是喷薄而出，滔天的怒火。
“你他妈个疯子！！”
姬秋夏一把掀了桌子，顾不得酱汁沾上自己的衣摆，也顾不得姬菲染手里的叉子可能戳伤自己，拼命地掐向姬菲染的脖子。
“你他妈就为了一个家主的位置！杀了这么多人！！！”
她眸中满是猩红之色，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妹姬希瓷也是死在她手里，姬秋夏便忍不住有种掐死她，再一枪崩了自己追她上黄泉路的冲动。
“咳咳……”
姬菲染呼吸变得很困难，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姬秋夏的下眼睑，涨红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笑意。
“是我的错吗，还是他们本来就……很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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