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夏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黑暗的地方。
记忆在大脑中断层一般,姬秋夏揉着发痛的脑袋。
她好像是被人打到站不起来,再后来怎么过来的她就不知道了……
“醒了?”
姬秋夏循声望去,唐晓翼和沈忱招两个人坐姿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正坐在一起打牌。
方才的声音就来源于沈忱招。
“???你神经病啊我出一个三你给我王炸?”
“抱歉。”
唐晓翼的心思根本不在打牌上,甩完手里的牌后往椅子上一瘫,“我没和囚笼的人联系上。”
“我对你们这里的势力划分不了解。”
沈忱招将牌强迫症般地理好,塞回了牌盒里。
姬秋夏隐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当唐晓翼说出那句“没和囚笼的人联系上”时,她心里猛地一沉。
“……这牌又是哪来的?”
姬秋夏觉得把他们丢到地牢里的人不会这么好心,为了不让他们无聊给他们丢一副牌进来。
“啊,这个啊。”
唐晓翼随意地将牌盒丢到一边,指了指沈忱招,“这家伙逮了一个送饭的,说给我们送副牌进来,不然就把这地给平了。平个地牢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姬秋夏看了看两人,又看着这除了上了锁和有定时巡逻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机关的地牢,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在地牢里住着很爽吗?”
言外之意,他们根本就可以逃出去。
西娅顿拉高攻低防,把他们关进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却忘了他们在h国也是有着相当水平的不小人物,区区一扇门想困住他们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她试了试铁门的缝隙,不窄,她刚好可以伸出一只手臂撬门。
姬秋夏摘了头上的卡子,刚要伸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
她能想到的方法,唐晓翼和沈忱招也许早就想到过了,他们有一千种方法悄无声息离开这里,却至今都按兵不动。
“你的想法是?”
她看向唐晓翼。
后者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不急。”
他没联系上囚笼,不代表囚笼那边没发现他们的失踪。
最迟今天下午,古姜心就会带人来这里进行谈判。
……
囚笼总部。
古未绫穿着飒爽利索的裤装,腿往桌子上一搭,“这下得了,宋云歌和唐晓翼都落网了。”
她看看樊水若,又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的自家姐姐,火爆地“砰”一拍桌子,“黑鸦,你倒是给句话!”
“就算你不确定她是宋云歌,至少要把唐晓翼给捞出来啊!”
整个组织里敢这么对黑鸦大呼小叫的恐怕只有古未绫一个,古姜心沉着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让古未绫回到了座位上。
“再放肆就滚回家。”
古未绫不甘心地坐了下来。
她脾气暴躁却不鲁莽,方才的冲动只是因为,黑鸦从上午坐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连个语气助词都没有。
“这么多年,除了身高和武力值外,你的智商是没有一点长进。”
樊水若敲着桌子,调侃般看向古未绫。
“怎么,你知道黑鸦什么想法?”
“不知道。”
古未绫一噎,差点被樊水若气晕过去。
她好想拿着大喇叭大喊,说囚笼就是个外强中干的非法组织,他们一天到晚不是工作摸鱼就是下班摸鱼……
“人,自然要救,但我们要救的,不是被困在地牢的那几位。”
坐在上首的黑鸦终于发话了,霎时间全场如同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静了下来。
“樊水若。”
黑鸦轻轻唤了他一声。
“除了蘩藜以外,她第一个见过的人是你吧?”
樊水若说是。
“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第一次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回来这里?”
为什么回来。
樊水若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倒是古未绫突然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
巨大的响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察觉到姐姐投来的不满的目光,在下一句吐槽出口之前,古未绫语速飞快地开口:“宋云歌的理由是,家族突然写信要她回来……”
戛然而止。
古未绫突然明白了,那个被他们一直遗漏的点是什么。
西娅顿拉不可能主动让宋云歌回来这里,那么写信的只有可能是爱普思家族的族长,也就是宋云歌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想想看,他们家族的族长的主母有多久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
黑鸦依旧没摘面具,但是那语调明显是带着笑意的。
“大概两三个月……!”
宋云歌上一次回来,也是在两三个月前。
一直没说话的古姜心沉声道:“恐怕族长和主母写完这封信后,就被西娅顿拉发现了。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恐怕……”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黑鸦,你心里比我们要清楚吧?以西娅顿拉的手段,那两位应该是没命活着了。”
既然如此,黑鸦为什么要他们去救已经死了的人?
“狐狸。”
古姜心立刻站了起来,随即出列,“我在。”
“今天下午三点钟,你和阿绫一起,去爱普思家总部。”
古姜心双手垂在身侧,微微握拳,“是。”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谈判,绝对不是。
“樊水若带人准备作战,一旦西娅顿拉有任何反击,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自然是……斩草除根。
樊水若那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