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南烟醒的时候,耳边还隐隐可以听到箫声,她侧头,看到温客行坐在一旁在吹曲子。察觉到她的目光,温客行放下手中的箫。
温客行烟儿,昨晚睡得可还好?
尉迟南烟你……不会就这么吹了一晚上吧?
温客行是啊,内息运转起来竟然有些滞涩,见笑了。
尉迟南烟谁让你吹了一夜的?
尉迟南烟撇撇嘴,抬手摸到了他的脉搏上。温客行一惊,身子猛然一颤,一道光芒从眼中快速闪过,随后归为平静,心下暗喜。
温客行低眸看着搭在他脉搏上的手,柔软无骨,指如葱根,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几下,让人爱不释手。
尉迟南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打在他的手腕处,温客行吃痛,尉迟南烟趁机把手抽了回来。
尉迟南烟再闹我就不管你了。
温客行我才不信呢,你若不在了,千山暮雪,我孤翼只影向谁去啊。
尉迟南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温客行脸上带着笑容看向她,晓她生气了,见好就收,乖乖地伸出了胳膊。
尉迟南烟冷哼一声,几枚银针飞到半空,准确地落在了几个穴位上。另一边,张成岭又开始缠着周子舒收他为徒,周子舒再次拒绝了。
尉迟南烟刚收好针,温客行就起身走到张成岭身边。
温客行你师父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缠他呀,岂不闻烈女怕郎缠。
张成岭就像温叔对南烟姐姐那样吗?
尉迟南烟你又在教成岭些什么东西?
温客行心虚地移开视线,笑嘻嘻地看向尉迟南烟,低头对张成岭道。
温客行没有……我在教他有志者事竟成。
温客行还不快去。
张成岭跑去找周子舒去了,温客行偷偷看向尉迟南烟,随后伸出手来牵上了她的手。
温客行我们也跟过去吧。
尉迟南烟温客行,你先放开我。
温客行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拉着尉迟南烟继续往前走去,到了马车旁,周子舒不耐烦地打开了温客行的手,让尉迟南烟上了马车,然后——
拦住了温客行要上前的脚步。
周子舒温公子,止步吧。
温客行阿絮你好狠心哪,难不成把我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
周子舒你身边还缺人服侍吗?
周子舒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这只花孔雀还是歇息了要上车的念头了吧。
温客行哪儿还有人管我啊?阿湘一门心思要找小女婿,嫌我麻烦,就把我赶下了船。
周子舒呵,我信你?
温客行阿湘其实是恼我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彻夜运功吹箫才把我赶下船的。
说罢,温客行就往马车上喊道。
温客行烟儿,我现在觉得丹田隐痛,难不成真的伤了元气?
尉迟南烟知道温客行在说谎,刚刚给他把脉明明没有这么严重的,但看在他吹了一晚上箫的份上,还是让他上来吧。
尉迟南烟周大哥,就让他上来吧。
温客行得意地看向周子舒,撩开衣摆刚要上车,被周子舒抬手挡住,把手中的缰绳扔给了他。
周子舒你,赶车。
尉迟南烟没再出声,温客行只好戴上斗笠坐到前面去赶车。
张成岭南烟姐姐,让温叔去赶车真的好吗?
尉迟南烟这是他能坐车的最好办法了。
尉迟南烟周大哥,我给你把下脉。
尉迟南烟刚要换个位置,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尉迟南烟差点没摔出去,好在周子舒手快护住了她。周子舒没好气地朝外面喊了一声。
周子舒稳着点!
温客行诶,周大爷,您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