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忆安师丈。
桑忆安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躺在桑舜华腿上享受着自家夫人给自己刮胡子的程止,忍不住轻唤一声。
桑忆安忆安只是和夫子说句话,您又何必为难我呢?
程止只是把头偏向她那边,一副你快说的模样。
桑舜华颜颜,有什么事便说吧。
桑忆安是袁善见以《长门赋》做引,让我给夫子代句话,意思是故人牵挂只求只言片语。
桑忆安看着程止黑着脸起身,就知道果然又是某个负心汉要和桑舜华纠缠不清。
程止故人?
程止这个袁善见是不是当年他收的小弟子?
桑忆安知道程止是在问桑舜华,但她还是忍不住替夫子答了。
桑忆安是,就是他。
桑舜华什么只言片语啊,我与那人已经十几年不见了。
桑舜华想了想,却是想到了什么。
原是她前几日染了风寒,程止四处寻医问药,被那人知道了。
桑忆安夫子,您何时染了风寒?可是痊愈了?
桑舜华颜颜安心,有你师丈四处问药,我已经好了。
桑舜华安抚完自家弟子,走到书桌旁在木牌上写了几个字,之后把木牌让坐立不安的程止看了一眼交给了桑忆安。桑忆安接过木牌,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朝夫妇俩行礼离开。
程少商颜颜阿姊,今日的睡前故事是什么?
程少商与桑忆安睡在一屋,这段时间程少商也是被她惯出了新的小毛病,就是睡前要听她讲故事。
今日她回来晚了,程少商便黏着她粘的更紧了些。
程少商算了算了,颜颜阿姊不如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袁慎啊?
桑忆安没什么,只是因为一件事罢了。
对于袁慎,她实在是无话可说,但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因为他和他夫子的关系,而是他的那张嘴实在是太毒了。
好好一个公子哥,非要长了那张嘴。
看着和兔子一样的程少商,桑忆安捏捏她的小脸。
桑忆安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还是给你讲睡前故事吧……
……
裕昌郡主的生辰宴上,她因为记恨在上元节程少商破坏她的行动而记恨在心,用几十道工艺制成的金丝枣侮辱程家姊妹。
万萋萋看不过去唇语相讥,楼璃更是不客气反击。桑忆安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桑忆安王娘子,你阿父还是车骑将军,你如何看不起在战场上厮杀保家卫国的武将?
“我没有……我何时说过……”
桑忆安这般精细日子还是你们这些贵女过吧,不过你们别忘了,你们过得精细日子上有陛下日夜操劳,下有士兵尽心竭力——
桑忆安视线环顾,最后落在了楼璃和王姈身上。
桑忆安楼师妹和王师妹不如回去多读读书,以免丢了我外大父的名声。
听了这话,楼璃和王姈脸色俱变,连带着裕昌郡主的脸色也都变了,不过,在下人来报凌不疑来了之后,她的表情再次恢复正常,嬉皮笑脸的。
程少商不过是十一郎,那我可要告辞了。
程少商王姈,十一郎倾慕我许久,可惜我对他毫无兴趣,见面也只能徒增尴尬,失陪了,郡主。
遭了。
桑忆安刚起身要拦程少商,结果凌不疑已经出现在了大殿内,她无奈,只得行礼。
桑忆安凌将军。
凌不疑(霍不疑)桑娘子。
凌不疑朝她点点头,顺势又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了程少商身上。
程少商你是……
桑忆安嫋嫋,凌将军便是十一郎。
桑忆安低头在程少商耳边轻声说道,程少商马上就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拉着程姎和万萋萋跑了。
桑忆安抱歉凌将军,给您添麻烦了。
桑忆安回头看了看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的宴会,再次向凌不疑行礼。眼下只能由他来收拾残局最为合适。
凌不疑(霍不疑)桑娘子客气了。
桑忆安可不知道凌不疑现在是十分愿意给程少商收拾残局的。
程少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桑忆安没有找到她,却遇到了一个令人厌烦的狐狸。
桑忆安袁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