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忆安最后是匆忙逃离的马车,袁慎摇摇头,终是看着她进了院子才下令折返。
程少商回去后把席上的一切都讲给了程止夫妇听,结果说的她口干舌燥,连喝了三杯茶水才觉得活了过来。
程止哦,颜颜真的这么说?
一听桑忆安大肆夸奖他,还是在皇甫仪面前,程止心情大好,就差把骄傲两个字写脸上了。
程止平日可真没白疼这孩子……颜颜?
桑忆安已经坐在桌前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手中的书简都没有翻过一下,直到程止叫她才反应过来。
桑忆安师丈,怎么了?
程止叫你半天也没有反应,你是不是生病了?
桑忆安我没事。
她只是搞不懂,袁慎他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程少商颜颜阿姊,你不会在想念那个公子吧?
程少商说的便是文子端。
桑忆安嫋嫋,我与你说过了,我与三公子只是朋友。
程少商那颜颜阿姊总不能在想那刻薄的袁善见吧。
程少商绝对想不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还真的说准了。桑忆安一愣,随后摇摇头。
程少商拍拍自己的脸,也是,颜颜阿姊和那袁善见最不对付,如何会想他。
桑舜华颜颜,嫋嫋,这女子在世,姻缘不过是人生的一道风景,成败离不开得失二字。
桑舜华这今后,不管遇到何情何景何人,都莫要为了男子放弃自己,不值得。
桑忆安夫子教诲,弟子谨记。
……
翌日她们就要回去了,桑忆安放心不下,就这桑舜华的病情和嫋嫋好一顿交代,一旁的萧元漪如何吃味她不知道,反正程止已经醋意大发了。
桑忆安师丈,夫子就拜托您照顾了。
程止那当然,我夫人当然要自己照顾,你们不用太担心。
程少商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桑忆安和夫妇告辞,翻身上了马匹。
只不过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因要抓拿逃犯城门禁严,车子进不去,最后还是凌不疑亲自护送他们进城。
抓拿逃犯?
桑忆安嫋嫋,楼师弟,你们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办。
程少商好吧,可要早些回来。
程少商颜颜阿姊,我还要吃之前你买给我的蜜饯。
桑忆安好。
……
“颜颜妹妹可算是回来了,听闻骅县遇险,可是吓死我了。”
三公主现在还心有余悸。
桑忆安程老县令带子孙殉城,接连又因重建骅县耽搁了一段时间,我没事的。
“那你应该看到三皇兄了,他都没跟父王母后打声招呼就跑去骅县了,不知道父王想怎么罚三皇兄呢。”
桑忆安殿下心系百姓,心怀天下,为骅县担忧,那是骅县之福,此次骅县重建速度快,想来圣上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责罚殿下?
“你们一个个都替三皇兄说话。”
三公主嘟着嘴显然有些不悦。
“快去吧,三皇兄还等着呢。”
大殿内,文子端和往常一样坐在桌前,面前摆了一个棋盘。桑忆安撩撩衣摆坐下。
文子端从骅县回来,桑娘子如何不先回府,反而跑到吾这里来了?
桑忆安殿下是明知故问。
文子端轻轻一笑,落下一子。
文子端可有发现?
桑忆安在路途中袭击车队的,不是马贼山匪之流,而是——
桑忆安执棋落下。
桑忆安军中士兵。
文子端低头不语,桑忆安扫了眼一旁也不说话的小越侯,继续道。
桑忆安城门禁严,说要抓逃犯,我想,要抓的,便是樊昌。
桑忆安樊昌是何人想来殿下和小越侯比忆安更清楚,但事关军械,此事非同小可,并非他一己之力可为。
桑忆安沾了沾茶水,在红木制的桌具上写下了一个雍字。
桑忆安雍王之子肖世子,最近在和何勇将军之女何昭君谈婚事,婚期就定在下月。
文子端可吾并没有冯翊郡的地图。
桑忆安我有一师兄名唤楼犇,为楼太傅之侄,他想入仕可楼太傅百般阻拦只得和夫人游山玩水。不过,楼师兄的才学在我之上。
桑忆安我这便去找楼师兄去要冯翊郡的堪舆图。
文子端拿到后,交与子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