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城—
“苏听澜,管管你哥哥,让他戴个面具嘛!你看看他给我增加了多少的工作量!”
白鹤淮是终于受不了了。
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长得俊俏,招来了不少少女没病装病也要前来观看,白鹤淮起初赚钱赚的不亦说乎,时间长了,倒也是烦躁。
苏听澜扶了扶自己脸上的檀木面具,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你总不能让哥哥戴回他那张鬼面吧。”
“也是。”白鹤淮叹口气,咬了一口桂花糕,“算了,不戴就不戴,我还赚钱呢。”
“只是……你可不可以让苏暮雨不再做饭了!”
苏听澜看向面露尴尬的苏暮雨把笑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最后只是轻咳一声。
且不提少城主卓月安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作为傀,作为执伞鬼,苏暮雨又哪里会做饭。
不过只是做烤鱼做的还不错,毕竟当初他可是日日缠着他说要吃,他才特意去学的。
他眼睛一亮:“哥哥,你有没有买鱼回来啊?”
苏暮雨柔声细语地说着,走到他面前点了点他的额头:“买了,等下就给你做。”
见苏暮雨进了厨房,白鹤淮才小心翼翼捧着她那盘桂花糕过来,一边吃一边问苏听澜。
“苏听澜,苏暮雨做的饭,能吃?”
看她那个样子,苏听澜失笑:“哥哥做的烤鱼,味道可好吃了。”
“真的?真是想不到,苏暮雨还有这手艺。”白鹤淮拍拍手上的碎屑,朝他伸出手,“我给你看看手臂。”
难得空闲,白鹤淮可没忘记苏听澜这条负债累累的左臂。她袖中飞出一根银针落在他的脉搏上,手指只是轻轻一搭线,神色就变了。
“现在知道我的情况了,还要治吗?”
“自然,又不是不能治。”
白鹤淮收回针,又在他胳膊上和身上落了一些银针。
“你这左臂要是再受一剑,就彻底治不了了,你也算是运气不错。”
“是啊,运气是不错……”
一人斩杀十二人,只伤了一条手臂,还进了神游玄境,可不就是运气不错嘛。
……
“苏听澜,还是你的办法好,限定人数果然是清闲了许多,”白鹤淮赶走了那帮前来看俊俏公子的姑娘,刚伸个懒腰,一个白衣书生就出现在她的身前,“诶,你是……”
苏听澜转头看向那白衣书生,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那白衣书生看向他,勾唇一笑:“许久不见。”
“卿相公子……的确是许久不见。”
听到久违的名号,谢宣摇摇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必如此称呼我。”
“不知二位是来……”
“谢先生放心,我和听澜在此,不是为了杀人。”
苏暮雨抬步走了过来,回答了谢宣刚刚没有问出来的话。
“那便好……这姑娘是……”
苏听澜双手背后,转过身去:“药王辛百草的小师叔。”
“不想姑娘竟比我大了两个辈分。”
谢宣和司空长风是平辈,司空长风又是辛百草的半个传人,这辈分……
真真是有点乱。
“呵呵,”白鹤淮轻笑一声,“谢先生不如留下来吃顿饭?”
……
谢宣,一位读书读出来的剑仙,不想做饭还是一绝,他的书箱里,还有从青城山带下来的桃花酒。
酒过三巡,饭桌上的菜被一扫而空,白鹤淮趴在木桌上睡了过去。朗月当空,谢宣饮下了最后一口酒,笑道:“没想到上一次我们相见还是在边境共御魔教,如今却在这钱塘城的小院里喝起了酒。”
苏暮雨抬着看着空中朗月:“谢先生也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
谢宣放下酒杯:“有一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苏听澜一猜就知道谢宣想问什么,便开口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只能说,我和哥哥仍在暗河,只是暗河做了一些很大的改变,只是这变化,不宜和儒剑仙多讲。”
“我理解。”谢宣呵呵笑着,“看得出来,是很大的变化。”
“不然我跟哥哥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出现在钱塘城,”苏听澜闭上眼睛,神情是难得的松懈,“这样的生活,很好。”
“暗河有了新的大家长。”苏暮雨缓缓道。
谢宣一愣:“是谁?难道是你?还是苏听澜?”
“是昌河。”苏暮雨回道。
谢宣以手扶额:“原来是个不好的变化啊!”
苏听澜咯咯笑着,苏昌河,原来是这般的不讨人喜欢。
苏暮雨笑道:“谢先生似乎并不喜欢昌河。”
“我读过很多的书,走过很多的路,自然也见过很多的恶人,你们的那位好兄弟,或许不是世间最恶之人,但绝对是世间最讨人嫌的人!”谢宣咬牙说道,“脸皮之厚,世所罕见,千古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