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阿亭,你今日为何要闯县衙?
他听到消息急匆匆赶过去,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哀嚎的侍卫以及破碎的门窗。
知道她没被为难潘樾这才放心。
沈亭吟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必潘大人担心。
他又被拒绝了!
认识沈亭吟数年,潘樾从没有见到她接受过任何人的帮助。
他想帮她,担心她,她却把他的善意视而不见,清冷淡漠,无悲无喜,活像个无情无欲的神仙。
他捂着胸口,那里已经因为这些年她的漠视变得有点麻木了。
潘樾只觉得满心的委屈,一句话没经脑子思索便脱口而出。
潘樾沈亭吟,你没有心!
沈亭吟你若是把我的经历也历练一遍,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她和洛子商都是从修罗场里爬上来的怪物,对自己都尚且能狠下心,对旁人自然更是心如冷铁。
沈亭吟优雅地抬起手来倒茶,随着动作,她那宽大的衣袖轻轻滑落,露出了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这手腕纤细而充满骨感之美,仿佛是一幅动人的画卷。
但再往下,就是骇人的伤口。那里曾经是块胎记,但被沈亭吟一刀连皮肉一起给割了,便留下了一块疤痕。
察觉到潘樾的视线,沈亭吟把衣袖放了回来。
潘樾你……当真不记得了?
沈亭吟我该记得什么吗?
潘樾奇奇怪怪的话沈亭吟表示很不理解,她们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在京城,他应当是记着才对。
可他这么失落是为什么。
潘樾潘某还有公务在身,这便告辞。
沈亭吟看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的,就更不能理解了。
难道我当真见过他?
罢了,许是他认错了。
沈亭吟想着,把大门关上,走到里屋的门口把门打开。杨采薇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乎是没醒。
沈亭吟都听到了?
沈亭吟别装了,你早就醒了。
杨采薇这才起身。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沈亭吟在台阶上大马金刀地坐下,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杨采薇见状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
沈亭吟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潘樾在找你——
“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沈亭吟轻笑,把手中的匕首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亭吟装听不懂是吧?没关系。
沈亭吟你的身份、来历我都清楚,想来你也看到了,我这庄子里的那些女子大多都是跟你一样——
这些女子,原来不是在路上乞讨的孤儿,就是青楼里的女子,也有不少是被抛弃的,也有是跟杨采薇一样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投在她庄内的。
沈亭吟有人想杀你,不过,我能护下你。
“那需要我做什么?查明李宅凶案证明自己的价值吗?”
沈亭吟聪明。
沈亭吟打了个响指。
沈亭吟我等你的好消息。
……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晚上杨采薇去查案,正巧碰上了潘樾,不过幸好是碰上了,不然她的名怕是要丢在那里了。
沈亭吟和你父亲的陈年旧案有关。
沈亭吟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这时候马车刚好在灵堂前停下。
“我们来这做什么?”
沈亭吟你第一项考验是合格了,这里就是你最后一项考验。
来这里,当然是抓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