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澜半夜的时候醒了。
她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眉心。
说来也是奇怪,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做过这个梦了。梦里的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
她躺在床上,却是了无睡意。
温时澜玩着手中的虎符,一只信鸽从窗户外飞进来,她摸索到小东西腿上的信,将其展开。
她摸着秘语,却是一言不发。
洛子商怎么还不睡?
洛子商推门进来,看到她起身干坐着,上前给她披了一件外衫。
温时澜刚刚收到的。
温时澜把手中的字条交给他,洛子商也是变了神色。
洛子商这老皇帝……你刚救了他的命,他就想收你的虎符,还想给你指婚。
温时澜看来,这戏唱不下去了。
自己的台子都被人拆了,还能怎么演?
洛子商他恢复了威北军的名誉,但老将军的名誉,他一直没定。
温时澜冷笑。
亏父亲还跟他是从前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虽握着兵权但好歹不是什么异姓王。
这老东西给她封个王制衡两兄弟,平衡被打破后就要肢解她了。
温时澜让我再想想。
温时澜有些犹豫。毕竟以她跟慕容璟和的关系,是不想起兵的,那人再无耻,那也是他父皇。
洛子商为什么?这还有什么考虑的?
洛子商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使她感到一阵剧痛。
洛子商就因为那个慕容璟和?
温时澜我不想跟他决裂。
认识这么多年,又亲近这么多年,这关系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又重新躺了回去。
温时澜我要休息了。
洛子商强压下胸中的怒火,大步离开了寝殿,眼中弥漫的阴霾仿佛随时都会化作倾盆大雨,将这压抑的气氛冲刷殆尽。
洛子商慕容璟和,又是他……
在西北的时候,他就总是从温时澜口中听到这么名字,那时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被贬的、身患体残疾的皇子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没想到,他却是站起来了。
都是男人,谁能不清楚对方的心思。青梅竹马又怎样?还没到最后,一切都是未知数。
……
慕容玄烈你们赢了。
牢狱里,慕容玄烈背对着他们,听到脚步声才转过身。
温时澜是你着急了。
温时澜双手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原先的太子、如今的阶下囚。
慕容璟和牢狱阴寒,十九,你先回去吧。
温时澜不了,就待这么一会儿。
温时澜摇摇头。
温时澜你不该利用落梅。你可知她因你谋反被贬,无诏不得回京。
慕容玄烈是我对不起她,但你们呢?又有谁对得起她了?
慕容璟和一惊,他诧异地看了一眼温时澜,不知道慕容玄烈怎么把她的秘密听了去。
慕容璟和休要胡说!
温时澜璟和!
温时澜连忙拦下了暴怒的慕容璟和。
温时澜你要知道,有些事,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听出她话语中的威胁,慕容玄烈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
慕容玄烈温时澜,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还早晚有一天。
她已经知道了。
落梅哥,景王殿下。
温时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