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训练室门口的羲彦盯着银色的大门,陷入了沉思。她只是觉得无聊,准备四处走走寻找下乐趣,没想到不自觉的走到训练场的门口。
心下有些犹豫,因为她很少来这里。一是因为这里是明界的铠甲们训练的地方,算是军事重地,她怕打扰到正常训练。二是因为训练室实在是无趣的很,冰冷的银色墙壁和各类仪器,大概只有羲曜才会喜欢这里。
彦这个时间,他应该就在里面。
一想到这个,她更纠结了。说好冷着他几天,现在她还不想见羲曜。
偷偷摸摸移动到门口,羲彦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心扫视了四周,发现根本没人之后。她轻轻推开门,悄声钻进了里面。
长长的廊道通向不远处的前方,四周墙壁投射着机械的光泽。越向前方走,越听到一种巨大的击打声。
走廊尽头的光很明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而宽阔的大厅,钢铁间撞击的巨大声响响彻在整个大厅里面。
趁着训练场里的所有人都关注着中央对战的两个身影,羲彦靠着隐匿的能力顺利的躲在一个角落里。
面前高大的柱子严实的挡住了羲彦的身影,羲彦探出头去观望。远处的身影似乎有点熟悉,她仔细一看,果然是羲曜和人在对战。
金色铠甲伸手接住来人攻击的拳风,双手瞬间控制住他的臂膀,抬起腿狠狠的朝着对方的腰腹间击打。伴随着一声闷哼,对面的红色铠甲被这股力量冲击到身后几米处的墙壁上,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曜再来。
羲曜高声对红色铠甲喊了一声。
摔倒在地上的铠甲晃晃脑袋,利落的站起身,再次摆开攻击的姿势。他稍微弯曲着身体,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冲到羲曜面前。这次他放弃攻击金色铠甲的前方,而是发出几下轻巧的进攻就跳跃翻身到羲曜的身后,似乎想趁羲曜反应不及给他重击。凌厉的正要撞击在金色铠甲的后腰时,羲曜却突然转身以倾斜的角度伸出手握上他的手臂,五指用力将他掀翻在地。
羲曜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微笑着赞扬了句“不错”。但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几秒后挥挥手,说:休息。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一下子分散开来,羲曜的身边变得空荡荡的。羲彦感觉他似乎有意无意的盯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彦他应该没发现吧。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果然看到羲曜朝着这个方向转身走来。羲彦猛然缩回头,在柱子后面心焦起来。
彦他一定看见我了,我的隐匿他哪一次看不透。
羲彦听见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越来越近。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的胆小,想:
彦我又不是来做坏事的,我害怕什么呀。
曜“既然来了,还藏着做什么。”
熟悉的声线落在耳朵里,羲彦只好乖乖的走出柱后走出来。铠甲将近两米的高度让她只能仰起头看羲曜,刚刚结束战斗状态的人还带着一种不自觉的蓬勃的生命力,一点也不像平常威严而庄重的样子。
思及刚刚战斗场上敏捷而凌厉的身影,一种由衷地对强者的崇拜还停留在心里。面前的金色铠甲低头看她,表现出一种放松的亲昵状态。
她好像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哥哥变了。
不是指身体和面容上的变化,而是指那种精神上的变化。他不再是小时候陪着她在宇宙里四处游荡的青年人,犹带着对宇宙的依赖。那时候他们就像是宇宙的孩子一样自由自在,无所畏惧。但是现在他是明界的王,他肩上肩负着整个明界,肩负着整个宇宙的秩序。岁月叠加在他身上的,从来都是刻骨铭心的印记。时间像锋利的的刻刀一样剥夺了他的天真和稚嫩。如果说过去的他是锋芒毕露的剑,现在的他就是藏在剑鞘里的剑,气度稳重,但内藏无畏的锋芒。
曜想什么呢?出神那么久?
羲曜看着眼前的女孩,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铠甲的银色手骨似抚摸般触上女孩的皮肤,冰冷的触觉让人一下回过神来。
彦没什么……
羲彦眼神复杂的盯着面前的人,直把羲曜看的一脸不解。她忽然抬起胳膊,扑到眼前人的怀里。
羲曜只感觉一个力道撞上来,力道很轻。他一下子化为人间体,把女孩接住。感受到羲彦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胸膛上。
彦对不起。
羲彦无声的开口。
彦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手臂拢住怀里的温热,他摸着羲彦微乱的发丝,似乎是静静享受着这个迟到很久的拥抱。
曜多大了还撒娇。
羲曜似是嫌弃的开口,却没有放开护着她的手臂。
听见这句话,羲彦环绕在他劲瘦的的腰上的手臂,好像受到灼烧一样一样松开了。脸庞似乎变热了,她迅速的从面前人的怀抱里脱离。丢在原地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羲彦已经飞快地跑到门口了。
小小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训练室外面,只留下原地心情莫名变好的羲曜。
他转身向大厅中央走去,一丝微弱的甜爬上了心头,似乎让整个心房都充盈起来。他高声招呼他们继续训练,整个人再次投入到他的职责中去。
另一边匆匆回家的羲彦,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滚,然后抚平自己有点快的心跳。她思考着:
彦今天算不算和哥哥和好了?
彦我怎么这么没有骨气,轻易就原谅他了。和好算和好,我可还记得他的仇呢。
羲彦想起他屡次对自己的强硬做派,与其说是保护,对她来说跟控制没什么区别。
她讨厌这种行为。跟羲曜相比,她是脆弱,但绝不是一朵温室里的娇花。她不需要时刻精细的浇灌,她爱宇宙间的狂风骤雨。
彦可是要怎么劝劝他呢……
思考不到对策的羲彦,逐渐沉沉的睡去。
作者两个人都是不会爱的人啊……
作者一个太过倔强,非要成为与哥哥并肩的人,不愿意接受一味的保护。另一个太强硬,不懂尊重和爱的关系,把爱变成了禁锢人的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