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要查出李长歌的下落，就得去问问他了。

皓玉在长安街看到正慌忙跑的阿窦，她从他的身后将他拦住，将他带到隐蔽的小胡同里。

阿窦“玉大侠”

阿窦看到皓玉很是兴奋，两个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

皓玉“你可有见过这个人”

皓玉拿出李长歌的画像给阿窦看，阿窦从小在市井长大，了解熟知各种事物，并且见到的人也很很多，说不定，他见过李长歌。

阿窦看到李长歌的画像，这不是师父吗。怎么，玉大侠也在找师父。方才看到官兵，他们要抓师父，师父与自己分头跑开。看来，玉大侠也是来抓师父的！

阿窦摇了摇头。

阿窦“没，没见过”

皓玉“真的？”

阿窦向来是不会说谎的，他说谎的话，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阿窦点点头。

皓玉“抬起头！”

皓玉“阿窦！”

阿窦慢慢地抬起头，对皓玉勉强一笑，他的眼神是紧张，飘忽不定的。

皓玉“看来你见过她，不仅见过，还与她有交情”

阿窦还是瞒不过皓玉，他求皓玉放过他师父。

阿窦“玉大侠，求您放过她，她没有做过坏事”

皓玉“她刺杀太子，盗玉玺，就该放过她？”

阿窦震惊不已，师父竟有这么大的勇气和果断。

皓玉“若她哪日用太子玺招来兵马对付太子，那长安城，甚至整个大唐都会不保”

阿窦“可是，师父只是想要报仇”

皓玉“到底是大唐安危重要还是她自己的私仇重要”

阿窦低下头，他承认，当然是大唐安危更加重要。

国都没了，还怎么报仇。

阿窦“玉大侠，你们只要拿回玉玺，就会放过师父的，对吧”

皓玉“是”

阿窦点点头。

阿窦“好，我会帮师父出城，无论去哪，都会经过十里亭”

皓玉“嗯”

皓玉“多谢！”

皓玉丢给阿窦一袋钱两。

皓玉“分给其他孩童一些”

阿窦“嗯，我知道”

皓玉欲转身离开，又被阿窦挡住了去路。阿窦现下十分担心，若是他们不遵守承诺，杀了师父可怎么办。

皓玉看出他的顾虑，抚平他紧蹙的眉头。

皓玉“放心，有我在，你师父不会出事”

阿窦“嗯”

阿窦相信皓玉。阿窦最崇拜的人便是皓玉，她曾经也是街头混混，街头小乞丐，却因得好的机遇，遇到了皓统领，将她带回杜府，教她习武练剑。但皓玉仍不忘曾经一起讨饭的同伴们，每月都会给他们银两，送他们保暖的衣服，阿窦也在其中。阿窦初识皓玉时，他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但他一直记得皓玉的样子，她的英气风发。他也曾拜她为师，却被她拒绝。她只叫他唤自己“玉大侠”。

皓玉回到杜府，碰上皓都，他正查谣言一事。

皓玉“可有什么进展？”

皓都将纸条递给皓玉，皓玉闻了闻纸条上的味道。

皓玉“怎么有股鱼腥味”

皓都“不错”

皓都“我已命人查那贩鱼老板了”

皓玉“嗯”

皓都看了眼皓玉，看她风尘仆仆的回来，应该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皓都“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皓玉得意的扬起嘴角。

皓都“哦？看样子，知道李长歌的下落了”

皓玉摇摇头，皓都很是疑惑，不知道李长歌的下落，那又高兴什么。

皓玉“李长歌一定是出城，并且无论她去哪，都会经过十里亭”

皓都“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出城？”

皓玉“长安城外的其他地方才会有李建成的旧党”

皓都嘴角微微扬起，邪魅一笑，不愧是自己养大的丫头。

皓都“不错，进步了”

皓玉“那是自然！”

皓玉踮起脚尖，环住皓都的脖颈。

皓玉“还不是哥哥教的好”

皓玉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她的气息扑在皓都的脸颊侧旁。皓都被她抱得脖子疼，脖颈甚至满脸都是通红。皓都推开她，整了整衣领。

皓都“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皓都眼里尽是责备。

皓玉一下就委屈了，她又不是不想像其他女子一样，琴棋书画，绣花，样样精通，只是她没有天赋，皓都也没给她找过奶婆来教她。

皓都也是无奈，这丫头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宠着！

皓都“罢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开心就好”

皓玉顿时仰起头，又开心地乐了。

义父寻皓都有要事，皓玉只好拜别皓都。

杜如晦思想保守，向来认为女子应当守在闺房不可外出，可皓玉偏偏犯了忌。念在皓玉是他的义子的人，便不再说什么，只当做看不见，但也从未给过皓玉好脸色。

杜如晦叫皓都杀了李长歌，保卫大唐。皓都答应了。

皓都查探谣言一事，常胜只得到了一个鱼府，到嘴的鱼就这么跑了。

皓都“鱼符”

皓都“看来要魏小郎君出马了”

皓都找到魏叔玉，鱼符是魏叔玉的东西，能从传谣言那人手上得到鱼符，就肯定，那人是李长歌。

而事实并非如此。传谣言之人，是阿诗勒部之人，李长歌只是骑上了阿史那隼的马，被误以为是传播谣言之人。

皓都威胁魏叔玉，若他不肯出马抓住李长歌，那魏家上上下下可全都不保了！

魏叔玉为了魏家能够平安无事，狠下心同皓都一起去抓长歌。皓玉也跟了来。

一路上，皓玉都在想，这个魏叔玉与李长歌素来交好，如今却也跟着他们一起抓捕李长歌，果然，人心不可测，自己的家族对自己而言更重要。

李长歌骑马被他们的兵马拦下。

皓都“魏叔玉，你果然是郡主的好朋友，知道她会经过十里亭，多谢你的帮助！”

皓都故意挑拨李长歌与魏叔玉之间的关系。

皓玉当然看的出来，这是哥哥的计谋，她不能扰乱计划。

皓玉“郡主，只要交出太子玺就会放你一马”

李长歌“呵，放过我？可我不会放过我的仇人！”

李长歌策马逃命，皓都皓玉，以及魏叔玉众人带着兵马追捕李长歌，皓都等人向李长歌放箭，想要射中她，皓玉见此状，想起她答应过阿窦，不会杀李长歌，皓玉快马加鞭，一路挥剑，挡住那些射向李长歌的箭。

皓都“皓玉！”

皓玉来不及解释，一路上为李长歌挡箭。李长歌逃到悬崖边，无路可去，悬崖连着残桥，人站上去，很容易掉入悬崖。

皓都“郡主，跟我等回朝廷复命！”

李长歌当然不会同他们回去，心一横策马冲向吊桥，吊桥断裂，马匹坠崖，千钧一发之际，李长歌急忙拽住吊桥下的绳子，没有同她的马一同掉入悬崖。

皓玉“郡主！”

皓都看魏叔玉没有反应，故意准备射箭。

皓玉“哥哥，不要！”

皓玉“留她一条性命！”

皓都没说话，他不知为何皓玉不忍心看到李长歌死，但这些他只能回去质问她！现在要紧的，是杀了李长歌！

魏叔玉看皓都要向李长歌射箭，他急忙拿出箭矢，为救李长歌，抢先皓都一步，射箭射入李长歌胸部。李长歌被箭射中，掉入悬崖。

皓玉“魏叔玉！”

魏叔玉看着悬崖之下，他无法相信是自己向长歌射了箭。

魏叔玉“不是皓统领逼我做的吗”

皓都“呵，我逼你？箭在你手里，我何时逼你了？”

皓玉急忙下马去悬崖之下查看，她的内心是十分愧疚的，她对不起阿窦，伤害了他的师父。

待皓玉离开。

皓都“魏小郎君，与其在这儿抱怨，不如赶快下去寻她的尸体！”

皓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魏叔玉“哼！”

魏叔玉甩袖离开，去悬崖之下寻找李长歌的尸体。

可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