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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长歌行:卿云歌

公孙恒将长歌叫到了书房,他将㮶州城的兵符、布防图等一切重要东西都交给了长歌,他已知晓长歌是永宁郡主的身份,长歌心怀百姓,将㮶州城交到长歌的手中,他心底里十分放心,他告诉长歌愿为了这一方百姓牺牲,只求㮶州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如今他心愿已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夫人和媛娘,他将二人托付给长歌,希望长歌能代他好好照拂二人。

长歌含泪答应了公孙恒,她定会照顾好公孙夫人与媛娘。公孙恒交待完了身后事,他让秦老与绪风日后追随长歌,相信长歌定能守护好㮶州城的百姓。公孙恒心意已决,秦老与长歌劝说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恒拔剑自刎。忠良之血溅于娇嫩花朵上,长歌落泪不止。

皓玉和谢腾逸得到消息急忙赶到书房,长歌正坐在书房的台阶外。

他们知晓,公孙夫人在书房里,正陪着她的夫君说话,夫君在世时,整日忙于公务,她又忙着操持府中一切,两人交流很少。可夫君的心思,她作为夫君的枕边人,她定然知晓。

朔州忽然大雪漫天,天气极冷。众人在书房外等候着公孙夫人,生怕她也出了事。

书房内,公孙夫人拿起她夫君用的长剑,抵在自己喉间,“阿娘好是自私,不能陪我的媛娘长大了……”

“夫君,别怕孤单,我来寻你”

她终是在喉间划了一剑,她半跪地抱着公孙恒没有头颅的尸体,眼角多出行泪。

书房内的动静惊醒了房外的众人,长歌痛苦万分地看着刺史夫妇以身殉道,秦老却让长歌好好想一想究竟何为家,何为国,长歌心中的道又是什么道。

次日,众人穿着丧服跪于公孙恒灵前,包括谢腾逸也降低身份,穿着丧服在公孙恒灵前祭拜。

走出灵堂,谢腾逸唤住皓玉,想要说什么却一直未开口,想来是踌躇许久

皓玉“谢将军想要说什么?”

看皓玉问他,他这才终于开口说出他想开口说的话

谢腾逸“皓玉姑娘,我愿为你一人将力州让出去”

皓玉以为她听错了,她一直仰慕的谢将军竟会说这样的话。

皓玉“谢将军此话怎讲?”

谢腾逸“我知道你会继续留在朔州,所以我会跟着你继续守在朔州”

谢腾逸其实也已经想好了把力州让给阿诗勒部,他知道无论力州交由大唐还是草原人管辖,都会经历战争。那还不如早点结束战争,免百姓受战争之苦,将力州献给阿诗勒部,但条件是不允许伤害城中百姓

如今公孙恒献颅投降,阿诗勒部应该得到消息很快赶来,但所有人都不确定,阿诗勒部会不会遵守承诺,不伤害朔州百姓

皓玉“谢将军,皓玉不值得你献出一整座城,更何况即便让出力州,阿诗勒部会信守承诺不伤害城中百姓吗?”

谢腾逸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本想着向她告白,但话说出口却成了如此别扭的话。他也早就料到皓玉会如此说,他知道她也是个心怀天下的人

皓玉“阿诗勒部应该很快来到城外了,谢将军还是想办法如何回到力州才是重要,朔州有我,长歌,还有绪风秦老就够了”

谢腾逸“那我们何时能再见?”

皓玉“若你我还活着,我会去力州助你一臂之力”

谢腾逸“那谢某就凭皓玉姑娘这一句话一定会坚守力州,不会让阿诗勒部占领力州”

谢腾逸“到时,我会让人在城外接你入城”

皓玉“好”

两人约定达成,谢腾逸也怀着约定踏上回力州的路,赵京墨跟随着他也一起回去力州。

虽说这次赵京墨来到朔州是为了看望他的小妹,小妹没有看成,但知道她如今过得很好,便放心了。

他们在阿诗勒部来之前出城绕小路回力州,希望力州百姓能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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