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哥!”
李信回头。也许是他恍神了,要么怎会听到少女的呼喊,怎会从那马车里跳下一片枫叶。马车还在行驶,那少女不管不顾纵下身形,远远地又喊一声:“信哥哥!”
他不清楚是不是她,身下的马却已随着缰绳牵扯停下来。
公孙离在狂奔,耳畔只有心跳声扑通。像乳燕投林或者倦鸟归巢,轻盈地像一片枫叶远掠。她要奔赴一场镜花水月的幻梦,梦的彼岸路远又漫长,停停走走九年有余,终于在十年开头叫她窥到梦里的霞光。
心跳仍在鼓动,脚步却停在两米有余,恍如近乡情更怯的彷徨。她怕触手可得的仍是镜花水月,是拨散的云彩。
直到李信轻声唤她阿离,将她搂入怀中。
所有惶惶不可得的徘徊落地,满腔空荡被朝思暮想的人填满。公孙离伸出手,捞到了水里的月亮。
天地也要为之静止。
此时此刻,此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