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W.捌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进旅店最好的房间，沈言稚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一进屋就闻到属于沈言稚的独特味道。

“去洗澡。”

沈言稚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捧着从刘耀文柜子里找到的衣服。

乖乖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的水声断断续续，房间里的灯不是很亮，正好在地板上映出影子，影子踱步徘徊走了很久。

“你喜欢白天还是夜晚？”

刘耀文的动作顿了顿，水沿着脸颊而下。

“白天，因为所有黑暗都无法藏匿于白日，正义都是光明的。”

他的声音微哑。

“可我喜欢夜晚，刘耀文，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或许是正义的，可你的秘密依旧藏匿于黑暗，而我，生而藏匿夜晚。”

水声停止，里面的人没有回话。

门被拉了开，刘耀文没有换上准备的衣服，把他挂在一边的浴袍披在了身上，领口很低，低到头发上落下的水直接落在身上。

小八扑棱了下翅膀飞到了角落，小脑袋疑惑的看着两个相靠近的人，看着刘耀文扣住了沈言稚的后脑勺，看着两个人逐渐不稳的步伐。

唇齿交缠，刘耀文的呼吸很急促，灼热的可怕，从没有这样的失重感，恐怕以后也不会有。

沈言稚被他拥了进，没有躲藏，只是略带生疏的回应，一下又一下的轻吻到粗重的呼吸，下一秒被放倒在毛绒地毯上，完全被压制住，又被温柔的手掌托住头不至于磕到地上。

刘耀文身上的温度沿着手掌心传到他的身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被褪去。

唇瓣深深一痛，刘耀文停下动作，看着沈言稚的眼睛，在月光下，好像含着汪洋，又好像藏着他的所有秘密。

“刘耀文，我们没有明天。”

眼角的泪滴掉落，刘耀文俯身吻祝那滴泪，也吻上沈言稚的眼角，让一切不安都随着夜晚消失。

嘴里蔓延的血腥不敌沈言稚的一滴泪水，他爱上的不只是桥洞的河水。

-

不见了。

他的宝物刹那失去踪影。

翻遍了整个桥洞，偏偏没有踪迹，一点都没有。

刘耀文只觉得被人扼住了喉咙，被轻声嘲笑，而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那段摩斯密码的下一位受害者的名字叫——沈言稚。

-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会吵闹一会又恢复平静。

沈言稚睁开眼的时候是一片黑暗，覆在眼上的是结实的军用眼罩。

手腕有隐隐约约的痛感，手触摸到地面，浓稠的触感，是血。

“你杀光这些人也没用的，我就算不说，也总有人知道。”

沈言稚没有挣扎，早有预感一样，顺着墙倚靠住，勉强支撑住自己。

“嘘，想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食指抵上沈言稚的唇，温柔似水。

冰凉的针头戳入皮肤，注入不知是什么的液体，疲惫的身躯忽然有了力气。

“快，给我调桥洞地区的所有路口的监控，现在，马上。”

刘耀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就是电脑运作的声音。

沈言稚开始脱力，说不了话。

熟悉的声音变得幽远，明明就在耳边，却好像这辈子都没法拥抱。

手腕的伤口再次撕裂，疼痛使意识模糊。

-

“耀文，这次的案子你已经做了很多努力，总部马上会调你去首都刑侦总队，恭喜。”

邵诚拍着刘耀文的肩膀，试图缓解他紧张的心情。

“哥，如果这次案件我都不能处理好，我怎么有资格去总部。”

“是因为沈言稚吧。”

被戳中心事的人呆坐在原地，几乎无法呼吸。

“我们队里都会好好的去找他，你就放心做好交接工作，失去的感觉，人总有经历一次的。”

“哥，我宁愿下一个人是我。”

邵诚注视着他。

“哥知道。”

你不知道。

-

心脏之所以搏动，是因为血液的流动，我之所以活下去，是因为爱你的冲动。

-

尽管说好刘耀文只要做好交接工作，但还是在下班的时候自己跟进了罗斯密码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这是个中学校长，不过整整一周这个人都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唯一的出门的安排就在今天，去墓园扫墓。

今天的确适合扫墓，小雨淅淅沥沥。

这所墓园的地方很偏僻，但价值不菲，这里面埋的的人物可都有头有脸。

那人站定，刘耀文没有猜错，他是来祭拜樊少港的。

他的身边站着的是，邵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