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八载,四个人分道扬镳。
林溺考上了五中,宁进年上了体校,李龅牙去了职高,勒小贝在一中当社会姐。
已经高三了。
前一年,四个人在楼下见面,还能聊聊日常,后一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笑着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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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溺,有人找。”
林溺从窗户看出去,勒小贝穿着一中校服在门口抽烟,
双爆薄荷。
“勒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这周末有没有空。”勒小贝撵掉了烟头,“张雪阿姨生病了,在医院。”
*
周天早上,林溺买了一筐水果去了301病房。
张雪还在睡觉,勒小贝在病床边刷手机:“宁进年有训练,李招去登记了。”
林溺再看见李龅牙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他已经没有了初中时的朝气,一脸颓废地抽着烟,满脸是疤,在职高没少打过架,
或者说,没少被人打过。
“干什么呢李龅牙,病房里不许抽烟。”林溺站起来制止。
“别叫我李龅牙,我有名字的,叫李招。”李龅牙熄灭了烟头,说话之际露出了牙齿上的牙套。
林溺有两三秒的迟疑,“你戴牙套了?”
“是啊,高一就戴了。”
林溺想起来小学时,李龅牙说自己的牙很酷,这辈子都不会矫正的。
看来职高是个磨人的地方。
林溺不禁有点想宁进年,和宁进年分开以后很少有人怼她了,多多少少有些无聊,
她现在的同桌,是一个戴眼镜的书呆子。
“咚咚咚”,
有人推门走进来,林溺高兴地跳起来,
“宁进年!你怎么才——”她突然把话咽了回去,走进来的是一个推着车的小护士,呆呆地看着林溺。
“病人要休息了,你们出去吧,病人家属留下来,医生找。”
李招应了一声,拍了拍裤腿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勒小贝和林溺一起走出了医院,
“张雪阿姨怎么了?李招怎么成这样了?”
“不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事,不是我们管辖的范围。”勒小贝又抽起了烟。
都已经成别人家的事了啊,林溺想。
她刚准备去叫出租车,看到不远处一个高高的人朝这边走过来。
医院门口的风吹着少年额前的刘海,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
“宁进年!”林溺啪嗒一下扑上去抱住。
少年勾起嘴角,轻轻地揉着林溺的头发,“傻缺,还记得我啊。”
他才注意到林溺旁边的勒小贝,“张阿姨呢?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
等李招办完了住院手续,四个人一起打车回了小区。
路过小区门口时,林溺沉默地看了一眼倒在一起的自行车:“我们抽空,骑车去海边吧。”
*
细细的海风吹起沙滩上的小贝壳,吹醒了沙子洞里的小螃蟹。
李招和勒小贝在外边买橙汁。
林溺穿了一套天蓝色的泳衣,细白的双腿被短裙修饰的很漂亮。
宁进年是最后一个来的,他穿的很简单,一件白色短袖,一条黑色的泳裤,两年的体校生活让他看起来强壮了不少。
不知道有没有八块腹肌,林溺想上手摸一摸。
“傻缺,难得来一次海边,不去玩水?”宁进年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湿身诱惑。
林溺不自觉的一下子脸就红了,“去,当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