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顾无言,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琵琶声,魔音贯耳,让人内府涌动
最先感到不适的是张成岭,他内力薄弱,只觉得脑袋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的捂着耳朵。
曲子越来越快,捂耳朵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声音十分有穿透性。“铮”的一下,张成岭只觉那声音似在耳边炸起的惊雷一般。
那琴音极细,如蛛丝缠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一般,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谲肃杀之意。
顾湘甫一听见,便也觉得内息翻滚,只是她见机快,立刻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张成岭挣扎着就要去声音来源处,顾湘眼看他要走,起身去拦住张成岭,可自己也受到影响,温客行手放在二人背后输送内力,维稳他们的心神。
周子舒一把拿起温客行的萧,将内力注入萧声里,对抗琵琶声,破风而过的声音,将那缠缠绵绵无止无休的琵琶声打断了,琵琶声顿了顿。
随即,琵琶声再次响起,好像大海波涛汹涌,弹琵琶的人加大内力,要下杀手 与此同时,周子舒吹的萧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
萧声的尖鸣和恶毒的琵琶声短兵相接,这场无形的较量有了结果。
弹琵琶人的琴弦瞬间崩断,人也瘫倒在地。
随即,空气变得安静下来,温客行停下内力输送,张成岭也放下手,顾湘担忧船上两位落水的姐姐,慌张地跑过去了。
温客行走到周子舒身边点明来人身份,“魅曲秦松,四大刺客之一,来人居然请的动这人,真是好大的手笔。”
周子舒满不在乎的说:“管他是谁,受此反噬,就算不死,也是经脉尽断,从此以后是个废人了。我觉得他还是死了比较舒服。”
“阿絮,你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温客行含笑的赞赏他,他摇摇头,用衣袖擦了擦萧,递给温客行,“萧弄脏了,改天给你寻个新的。”
“无妨,不过嘛,阿絮,你武功这么高,五音却不全,改天我教教你。”
周子舒很无奈,“大可不必。”撂下一句话就朝溪边走去。
张成岭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他功力太浅,即使及时堵上了耳朵,还是受了内伤,已经呕吐了一回,面如金纸似的。
周子舒担心他年幼受病,顾不得自己调息,便将手掌贴在他后背,沉声吩咐道:“凝神。”
随后用内力帮他走了一周见他面色稍微缓过来一些,这才撤掌,自己却已经大汗淋漓。幸好此地距离太湖赵家庄已经没有多远,不然恐怕自己真要有辱使命了。
那边顾湘已经把两位掉进水里的姑娘捞上船,周子舒把温客行赶走,不想他多管闲事。
温客行蔫蔫的回到船上,顾湘好奇的问道,“主人,那是谁呀?”
温客行解答道:“魅曲秦松,长于音攻,有着杀人不见血的功夫,谁给钱多,就给谁当狗。”
温客行对顾湘谆谆教诲,“不过呀,阿湘,这世间之事,从来没有不付出什么的道理,以一柄琵琶,杀人于无形间之事,固然痛快有趣,可也要提防别人反噬。”
顾湘歪着头问道:“什么时候会反噬呢?”
温客行解释道:“别人比你强的时候。”想起周子舒已经把人废了,莞尔一笑抚掌,“长于刀剑者,必毁于刀剑,古人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