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眼周因为久睡而泛起红晕的轮廓,视线没有焦距。
朱色的窗帘被冰凉的风不停摇曳,窗户上沾着点点雪白。
“哒哒哒……”
门外传来鞋子踩踏地面的声音,一步一步让我平静的内心变得焦躁。
“吱——”门被推开了,我茫然的看过去,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生推着车走进来。
她淡漠的看了我一眼,去拉上了窗户,好似用那层玻璃就能挡住寒冷。
祝晚晚真天真。
我心道。
一边想着我一边用双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护士走到我的右手边,给我扎了针,我看了看四个大瓶的吊水。
祝晚晚啊。又要吊到天黑了阿。(心道)
我有些苦恼的看着手上的针头。
远远的声音传来,带着许多踩踏地板的声音。
某医生a“49号最近怎么样?”
某医生b“经常坐着不动,看状态狂躁似乎减轻了许多,有待进一步观察。”
某医生a“明天给他约个心理的吧。”
某医生b“好。”
某医生a“顺便换个病房,他父母留的钱不多。”
某医生b“哎,也是个可怜孩子。”
我愣愣的听完,看了眼手腕的手环。
88号,女,祝晚晚。
为什么我没病还要关着我,是不想让我回家吗。
爸爸妈妈会想我吗?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来接我……
心绪飘远。
困倦在空闲的时间袭来,祝晚晚躺下后直接睡着。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吊瓶也只剩最后半瓶,祝晚晚愣愣的看了眼,准备闭眼继续睡时,余光却瞥见另外一边的病床上坐着一个人。
轮彬“你好,刚刚看你一直在睡觉所以没有和你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应,迟疑的点了点头。
轮彬“我叫轮杉,你叫什么?”
许久没有与人交谈,我的紧张感瞬间冒了出来,双手和嘴唇无意识的开始颤抖。
祝晚晚“祝…晚晚。”
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颤抖,效果微弱,甚至腿部也无意识的开始抽痛。
轮彬“很好听的名字,那我能叫你晚晚吗?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轮彬友善的对着祝晚晚笑道。
祝晚晚“嗯。”
尽管脑中思索了许久的回应,到了嘴边就剩下一声闷闷的‘嗯’。
内心瞬间慌乱,但面上不显丝毫。
轮彬“谢谢,你是我的第二个朋友。”
我一愣,朋友应该怎么相处呢?
来自重度社恐的内心想法。
但是听到自己有了朋友心里多了一丝雀跃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高兴吗?
轮彬“我的第一个朋友住在49号,不过上个月他已经走了。”
是回家了吗。
心里想着,但祝晚晚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带着疑惑看向他。
或许是他看懂了我的眼神。
轮彬继续说道:“他跳下了窗户,在那之前他告诉我他终于要自由了。”
我的瞳孔有些收缩,但我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轮彬真切的看到了,并没有直说出来。
轮彬“你的眼睛很漂亮。”
本在怜悯那位病友的祝晚晚愣住,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