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气息,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一切,眼前是苍白的,毫无生气。随时,可能会有人命丧此地,那么留下的只是没有意识的躯干。没有一个人敢笑,只有悲叹,只有心中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张张病历从桌上被冷风吹到地上。
一个人在低语。
“有人说我疯了,是啊,我可能疯了,因为,一种病啊……”
这种病叫爱。
这种病,就跟这位少年之前得的病一样。
是无法治愈的。
这是一种爱情中的疾病。在一段爱情将要消逝时,有一些人深深的陷入了爱,就算面对爱情的结束,也依旧对这爱充满了希望,想尽全力为爱争夺机会。
医生对这种病的态度是无视的,对他们来说,爱这种病明显就是胡编乱造出来的,用他们的话解释,“你疯了,建议去精神病医院看看。”
而患病的少年自己心里不清楚,他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患上这病的,也不知道这家医院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是谁把他送进这家医院的……
——
输液大厅里,除了白色没有其他任何颜色。少年扶着墙,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他抬眼一看,输液大厅里没有一个人,一排排空荡荡的座位显得格外诡异。
只有最后一排,最角落的那个位置,那里挂着一包输液袋,但那个位置也是空的!难道有人在打点滴吗?
少年惊诧的揉了揉眼,他充满雾气的琥珀色瞳孔,第一次明亮了起来。
少年回了病房。
他来到床上,瞥了一眼那个紧急呼叫按钮,很想按一按,但他知道即使按了也只是自讨没趣,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的。
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是空的。少年看着那张病床上叠着整整齐齐的被子,又陷入沉思。
‘那张床上躺过人吗?’
‘若是躺过人,那么躺在上面的人,是不是和我得的病一样呢?’
——
这所医院里有多少个人?
医生一定是有的,但患者呢?
少年不希望患者只有他一个人。
或许,只有他一个活人。
少年心中充满了不安。导致他夜晚难以入睡。
他曾见过医院里的一个医生,当然这个医生与其他医生不一样,他对少年的病有几分兴趣,但也不知该怎样医治。那个医生说过:
“我觉得你这种病并不是精神上的病,而是感情上的病,也许是一种心理疾病。”
少年觉得这个医生说的没错。
但是这个医生前不久转到另一个医院去工作了……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医院里没有任何人了解少年的病情,少年无法被治疗。
——
一个夜晚。
依旧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但是医院的门窗扇扇都是紧闭的,就算有星有月,可是有何用呢?
少年有一个念头,他想把这些窗户都撬开,然后从窗口逃出去,像他几年前那样,逃离医院。可那只能想想,根本做不到。
该睡了。
少年今天意外的睡着了。
——
这个少年不知何时坐在输液大厅的座椅上。
他右手打着点滴,左手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病历单。
在病历单上,写着一个明晃晃的大字:
‘愛’
“这是我得的病吗?”
少年抬头看了看输液管。一滴、两滴、三滴……
在输液管中流淌的液体带着淡淡的粉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管上缠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缠到一半被剪断了,留下了一截在空中飘荡。
少年心中疑惑不解,他抬起左手捋了捋头发,这才发现被剪断的另一段红绳,缠在他的脖子上。
这段红绳使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他显然吓得不轻。
“晓翼?你还好吧?”
少年闻声,回头望去。
只见另一个人,他坐在他身旁的一个位子上,左手也打着点滴,与自己一样,他的脖子上也缠了一段红绳。
少年的眼睛瞬间放大了几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身旁那个人开口了:
“晓翼,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我来这儿的目的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任凭医生如何救治,是毫无起色的,唯一的解药,只在于患者本身,只有自己才能够实现自救’。”
语毕,那个人消失了。
输液大厅里,又只有少年一个人了。
——
这是一个梦,梦里的那个人,与少年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梦里的那个人,他也患有“愛”这种不治之症。
他也在这个医院里。
但少年,找不到这个人。
【end】
[某作者的一小时产物]
[从‘病名为爱’这首歌中找到了灵感,写了这篇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