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到凌不疑身旁，看着凌不疑白袍上被染上的血渍，苏行乐坐在地上，满眼的心疼
苏行乐疼吗？
凌不疑我不疼，公主
尽管面色苍白，尽管疼的说话都在抖
苏行乐眸中涌动着什么，随后抬手，轻轻的抚着凌不疑的脸，声音里都是疼惜
苏行乐一定很疼吧，小将军
凌不疑我真的不……
下意识的想否认，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凌不疑抬眼，错愕又惊讶
凌不疑你……你叫我什么？
苏行乐弯了下嘴角，略带怀念的开口
苏行乐我叫你，小将军啊
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只余阵阵风声拂过两人耳畔
楼垚所以，阿乐她……早就恢复关于凌十九的记忆了
恐慌和害怕在心底蔓延，楼垚勉强撑着身后的石桌，才能让自己勉强站直
这几年时光就好像他偷来的梦境一般，他时时刻刻怕梦醒，如今是终于到那一刻了吗
袁慎看着楼垚失态的样子，冷静的颔首点头
那日在凌不疑府邸前接苏行乐回去时，那藏着太多情绪的眼神就让袁慎就起了疑，而方才苏行乐的表现不过是让他彻底确定了而已
楼垚那你为何还让阿乐去宫里救凌不疑
楼垚眼睛泛红，一想到会失去苏行乐，对袁慎也带了些许迁怒之意
楼垚阿乐她，原本不想去的
袁慎夫人她不是不想去，她是顾忌我们才不去
袁慎看似平静的回答着楼垚，握着羽扇的手却泛着些许青紫
袁慎楼垚，在我们和凌不疑之间，她选择了我们
为官已有一载，楼垚早已非当初那个什么都想不通的轻率少年
稍微一思索，楼垚就知道袁慎话里的意思
阿乐在被凌不疑掳到府邸时就恢复了记忆，但她却还是选择瞒下这个秘密，回到九公主府
这就证明，在凌不疑与他们之中，阿乐这次，选的是他们，放弃了凌不疑
楼垚是啊，这次被选择的是我们
楼垚扬唇笑了一下，随后郑重的抬手朝袁慎拱手
楼垚善见兄，方才是我迁怒于你，抱歉
袁慎挥了下羽扇表示自己不在意
说到底，楼垚的害怕他未必没有，只是他藏的更好，不愿被人看穿而已
缄默一段时间后，楼垚看着袁慎问道
楼垚善见兄，你说阿乐会是一个人回来吗
看着为了自己而受伤的凌不疑，他的阿乐真的会不动摇吗
袁慎我不知道
任他再如何算无遗策，也无法算出有两份记忆的苏行乐会做出什么样选择
楼垚突然笑了下，澄澈明朗的恍若好几年前那个被唤一句小郎君就脸红的少年郎
楼垚善见兄，不管什么结果，我都愿意坦然接受
能有一次在与凌不疑的选择中被选择，已然是足够了
如今更煎熬更难受的，应当是他的阿乐
一面是对凌不疑的爱与恨，一面是对自己与善见兄的爱与愧，如何选择都会有痛苦和遗憾
袁慎如此，最好
袁慎低头失神看着手中的羽扇，黑羽中偏生藏着几根白羽，看起来格外显眼
只是不论是拔掉白羽还是拔掉黑羽，都格外的难看
若当时只用白羽或只用黑羽，该多好
如今既然羽扇已成，为了扇子好看也为了用扇之人顺眼，也只能让白羽黑羽同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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