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会一起去游乐园,强迫他带上最可爱的玩偶帽子,陪我拍好看的照片,在看到直男沾沾自喜引以为傲的死亡角度后将他一阵暴锤。最刺激的过山车是每次的必刷项,王琳凯喜欢在最高点大喊,而我则喜欢用力掐他的手,濒死体验爽快刺激,那惊险不过都是假的,可那时和尖叫一同被宣泄出来的爱意都是真的。
我的纹身工作室背后专门给他留了一件小的.录音室,像是我们俩的秘密基地一样,工作的时候他就呆在里面写歌,等到我闲下来了,就跑进去听他给我唱歌。
大多数时候唱的是他自己创作的情歌,他说在遇见我之后就只会写情歌,我全当玩笑话,心里却也依然甜滋滋的冒着泡。
我知道王琳凯对于音乐有多执拗而坚定,一首歌总要无数遍的修改细节,达不到他的预期便会被全部推翻重来,废寝忘食的情形也常有发生,有时我为了等他甚至会在工作室睡着,而醒来以后身上常常盖着一件外套,手边故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这个男孩总是以自己独有的方式,羞涩表达着爱意和关心。
但也并不是从没有闹矛盾的时候。
吵架吵得最凶的一次,大概是我奇怪的小脾气和占有欲作崇,全都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在当下的情绪环境里,我固执的认为自己完全正确,而他总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去
然后单方面的冷战就开始了,把他赶出工作室,对一切抗议置若惘闻,王琳凯开展了长达两天的微信轰炸,一开始语气还有点硬气,想要跟我讲道理争出个输赢,到后来就变成了软糯糯的撒娇。
第三天,当我终于心软想要原谅他的时候,微信的提示音却再也没有想起。我开始无端的慌张起来,我害怕那些冠冕堂皇因为“我在乎你啊”而说出来的伤人话语,和自私的情感绑架会真的把王琳凯推的越来越远,这种畸形的爱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索取,剥夺了他轻松的权利,试探间无意引爆了埋下的地雷。
叮咚。
门0的风铃被撞出了声响,代表着有客人光临,我仍然沉溺在情绪中,于是没有抬头,随口问道,“您好, 想纹些什么?”
...”对方沉吟了片刻, “纹个你喜欢的.吧,老板。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惊异的抬起头,看到王琳凯站在门口,抿着嘴有点苦恼的样子,我曾说过我不喜欢他脏辫散一头的样子,今天竟然真的乖乖扎了起来,门外投进来的光细细地为他镶了一层金边,颈肩的线条挺拢宽阔,轮廓鲜明,看着像是顺着解冻的河川流向大海的坚冰。
我曾经和他探讨过纹身的意义,于我而言绝不仅仅是一个图腾,那是伴随一生的东西,是活过的证据,生不带来,死却能带走。而当初我选择这一行也正是因为因为觉得,从纹身中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经历、信仰,甚至于一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