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半透光的白色纱帘,久泉站在帘后始终紧盯着医护人员的一举一动,那本就谈不上柔和的脸又因紧锁眉头横生了几分戾气。
也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某位年轻的护士在替蛇仓进行了简单的血迹擦拭后竟直接从崭新的盒子里拿出医用针,眼看就要刺进皮肤,赫然就被冲上前来的久泉阻止,她紧紧掐住护士的手腕,严厉的斥责声吓得对方浑身一颤,医用针也随之掉落在了地面。
“停下!你老师没教过你缝针之前要先消毒吗?”
“对、对不起,久泉队长……”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假如今天我不在场,你这针缝合了他的伤口,后续会造成多大的感染你知道吗!倘若他因伤口感染危及了生命你负担的起吗!”
“真的对不起久泉队长!我……我下次一定——”护士低着头,整个人因为害怕而发抖,通红的眼眶里似乎有泪珠打转。
“下次?”她轻嗤了一声,“没有下次了,这里容不下失误,请你马上去人事处提交辞职报告。”
“什、什么?”
护士像是不敢相信,她猛的抬起头,任由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久泉抬手将她从病床边推离,亲自进行了医用针的消毒工作,“出去。”
护士终于忍受不了这样冷酷的批判,边哭边小跑了出去,一直待她跑远,医务室里剩余的几位护士也仍旧不敢替她说一句维护的话,她们明白,栗山久泉永远是她们得罪不起的。
这场风波过后,护士们明显谨慎了许多,也就是在这样过分压抑的环境下,她们总算处理好了伽古拉的伤口,随后快速的整理好物品大气也不敢喘的结队离开了。
“喝点水吧。”
几人走后,久泉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她在伽古拉的病床边缘坐下,双手才刚端着水杯过去,甚至未凑近他唇边,却早早的就被截了下来。
“我自己来。”
伽古拉坐起身,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她喂水的举动。
久泉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她张着嘴唇几欲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伽古拉几口喝完水凑身上前将杯子放回桌面,再次拦开了久泉想要帮忙而伸来的手。
她抿了抿唇,奋力挥开心底的失落:“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弄的?”
“出了点小意外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伽古拉撑着床架站起身,在对后背的伤痛进行了好一会儿的缓冲后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拿过衣架上的制服利落的套上了身。
“如果这都算小事的话那什么才叫大事?”久泉猛的冲向他面前,几乎是用吼着大声质问:“你会受伤是不是因为今天早上的那个陌生女人?”
面对她的质问,伽古拉只淡定得将手插 进长裤的口袋,然后缓缓吐出一句:“不关她的事,这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袒护她!”
“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从头到尾,伽古拉都冷静的不像话,就好像久泉的情绪完全不能感染到他一般。
“不准走!”看着他一句也不愿与自己多说的模样,久泉一腔怒火直攻心头,她用力拽住伽古拉的衣袖,已然接近失态:“你要是不准备告诉我我就自己去审问她!”
“你够了没有!”
伽古拉蹙着眉用力甩开她的手,满眼都是说不尽的烦厌,“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请你和我保持正常的同事关系,也请你不要再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