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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德云:原来我只是配角

  三月的京都,春色正好。漫山的桃花开的正灿烂,各种野菜、菌子也正是旺盛的时候。气温回暖,人们可以脱下厚重的棉服,穿上舒适的长衫,去京郊踏青、赏花、赛马。

  尚郡公府世子,初初随父亲入京,因接了朋友邀约,特来京郊十里亭踏青赛马。

  尚曦一大早就出了门,既然要赛马,那可不能迟到。只见远远跑来一匹马,马上之人用一顶赤金双鹤冠将一头青丝完全束起,身穿白底绣红色祥云纹的交领剑袖襦衫,外罩一件红色绣金鸾的披风。

  披风随风而起,甩在身后,飒飒作想,端的好一派风流。

  再细看马上那人,剑眉星目,鼻尖圆翘,一双薄唇时刻带着笑,然而笑意只在嘴角却不及眼底。白皙的面孔上写满了放浪不羁,偏偏因为生的好看,让人生生忽略了眼底的那些风霜。

  抓着缰绳的一双手,白皙修长,一看就是世家贵公子,保养得宜,未干过粗活儿累活儿。

  当这位公子策马扬鞭出了城门后,后面才跟来三个少年。然而有了刚才那个少年做对比,这三位就晓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九熙,你慢点儿!”后面的三位好友实在是追不上了。这人的马好也就算了,偏偏这马技也好,放眼整个京都,除了敏亲王府的那位,估计很难有人再出其右了。他们几个紧赶慢赶,硬是只能老远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

  就这,还是他大发慈悲,放过了他们,不然,他们连灰都吃不着。

  尚曦先三人一步来到京郊桃花林,今儿这里可热闹了。不管平民还是贵族,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今日都聚在此处踏青游玩。

  一群人聚在一起,保不齐就有看对眼儿的互相递个帕子、传个情书什么的。所以多数人来这里就是为了相亲,可是尚曦那绝对是奔着来玩来的。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那个玩意儿她不懂,也不想懂。

  来到京郊桃林,尚曦放慢了马速,慢悠悠的任由马儿一边吃草一边走着,她也就慢慢看着这京郊的景色。不好看,比她们余杭差远了,也就京郊稀奇,这才觉得好看。

  再说与尚曦约好的那三位,此时总算是追上她了。

  “尚九熙!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有小鬼儿在后面追你吗?”庆国公府二公子杨岘恨不得拿马鞭抽她,跑那么快,他都快喘不过来气儿了。

  礼部侍郎府大公子莫宇听了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是不是傻?我们三个在后面儿呢。”

  “你打我干什么?我们在后面怎么了?你欠打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打一架?”尚九熙不能碰,你个莫宇我还不能揍吗?

  莫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扭转马头,轻夹马腹,离开这个傻子,来到尚曦跟前。

  同行的礼部侍郎府二公子叹了口气,“杨岘,你刚刚说又不是有小鬼在后面追九熙,可是我们三个在后面追着他啊。”

  杨岘这才想明白,忍不住一巴掌糊在自己的脑袋上,“啊!我把自己骂进去了!”

  其余三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真的是个傻子了……看这人读书、做文章的时候也挺聪明的啊,怎么背地里这么傻呢?

  尚曦策马想继续向前走,但是头却突然一疼,她也并不在意,轻轻一扯,继续向前走,突然感觉到不对。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果然,发带掉了。

  她头上的发带只是装饰用,所以系的并不紧,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掉啊。虽然发带她多的是,但是这条不一样,这条发带是她哥哥尚九熙亲自画的绣花样子,她姐姐又亲自给绣的。这条绝对不能丢。

  尚曦和三人说了声,调转马头,转身找发带去了。

  “我们帮你一起找吧。”

  “不用了,你们去前面河边等我,我一会儿找到发带了就来找你们汇合。”尚曦摇了摇手,拒绝了三人的好意。

  三人见尚曦这样也就算了,慢慢往河边去。

  尚曦调转马头慢慢往回走,她的发带刚刚才掉,应该是被哪棵树勾住了。她的发带是红色的,这儿都是粉嫩嫩的桃树,应该挺好找的啊,怎么半天了愣是没找到呢?

  尚曦气呼呼的,一口气憋在嘴里,把腮帮子顶的鼓鼓的。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突然打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尚曦愣了愣?姑娘?叫她吗?尚曦拧着眉,转身去看。

  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绣银云纹的少年正端坐马上。他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头发全部用玉冠束起,手腕上还特地绑了腕带。

  尚曦再一看,这人手上正抓着一条红色的发带,可不就是她那条吗?“尚郡公府,尚九熙,这厢有礼了。”

  “抱歉,误认了。”这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认错了,竟然将郡公府世子认成了姑娘……这实在是……“在下郁亲王府何鉴,失礼了。”然而这位世子着实像位姑娘,眉眼精致,身段小巧,就连一双手也是纤小白皙。

  “多谢何世子,请问可以把发带还我了吗?”尚曦勾起唇笑了笑,然而眼底却满是寒意。这个人竟然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子?

  “何世子?”

  “给。”何鉴看着尚曦的脸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把手上的发带还给她。

  尚曦接过发带,拱手抱拳轻行一礼,转身就走了。

  何鉴在后面看着渐渐远去的那个红衣少年郎,实在是太像女子了。堂堂世子,男生女相,怕是气运不好啊。

  不得不说,何鉴这猜想还真都对了。

  第一,尚曦,不是尚九熙,她真是个姑娘。

  第二,真正的郡公府世子,尚九熙,也就是她哥哥,还真的是气运不好。据大夫说,是因为打娘胎里就被她抢了营养,所以一生下来就先天体弱。这么多年也一直是缠绵病榻,用了多少好药,换了多少名医也于事无补。

  因为郡公府需要一位世子,于是跟哥哥同胎出生,面容相仿的她打小就被迫扮成哥哥,成为郡公府世子,跟着父亲常年奔波。

  但是她也很庆幸,如果作为女子,她一定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策马而奔,肆意潇洒。

  只是她哥哥身体不好,不能出门,她好想让哥哥也出来看看这桃林流水啊……

  尚曦来到河边找到朋友,几人下了马,一起并肩走着。马匹自有等在这儿的小厮照料,无需他们操心。

  “九熙,你看看这春日桃林,可还好看?我看你整日里都被你父王拘着,这里不准去那里不准去。我都替你无聊。”刚刚早春,杨岘手里已经早早便拿起了扇子,说是风流潇洒。

  “不会啊。”尚曦随手折下一枝河边翠柳,拿在手上把玩。“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家妹妹身体不好。我不出来玩,就是在家里陪妹妹。跟妹妹一起读读书、练练字也挺有意思的啊。”

  “九熙,总听你说你妹妹,什么时候有空带出来见见?你生的这般好看,你妹妹想必也是个绝世美人儿。”莫安顺手摘下刚刚擦肩而过的一枝桃花,递给尚曦,把她手里的柳枝换了出来。

  “我跟我妹妹是龙凤胎,我俩的样貌,有七成左右相似,我俩身高也差不多。”尚曦接过桃花,信手一挥,一枝桃花仅剩下零星几片花瓣。

  三人见了直摇头,没想到俘虏了半个京都少女之心的贺世子竟然是如此粗鲁之人。

  尚曦回头,拧眉看着三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自有我的本性。若是外人认为我文雅端庄我便得为了他们时时刻刻端着样子,我不累,你们看着也累吧?”尚曦把桃枝一扔,双手背负在身后,“桃李别样红,吾只秀柳青。”

  “好一句桃李别样红,吾只秀柳青。”三人正欲回话,不知道打哪儿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不愧是贺世子,文采斐然。”

  尚曦冷哧,这么一句古不古今不今的打油诗,竟然还被夸了?这人文笔不行啊。但是四人原地站着不动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现身。尚曦懂了,这是耍心机,玩欲擒故纵呢。可惜了,姑NN不吃这一套。“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这样吧,前面找个地方,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吃茶去。”

  三人对于这突然出声的女人自是也没有好脸色,更何况尚曦此言已经摆明了不喜此人,他们又怎么会违逆朋友呢?

  这时,一个姑娘才袅袅婷婷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小女张氏这厢有礼了。”这姑娘是看中了四人中的某人,因此才刻意告知姓氏。

  在大烨,男女之间来往虽无太多规矩管束,但是男女之间还是有些隐形的规矩存在。若其中一方看中了另一方就会自报姓氏,让对方知道自己有意,也让其猜测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便会互通姓名,再回家告知双亲,等待好事成立。

  尚曦弯腰折下一片河边的水草拿在手上把玩,对于这个姑娘的话并不做回应。其他三人也都站在河边看着河上野鸭浮游,就是不理会身后的女人。

  女人见状,暗暗跺了跺脚,上前两步。“小女张氏,前来相邀四位公子去往河东桃林参加花会。”刚刚在众人面前夸了口,此时要是无法把人带回去,那可真真是丢脸死了。

  “花会?没兴趣。”莫宇头也不回,直接拒绝。

  女人闻言,又气又急,气急之下竟然哭了起来。没想到这四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解风情,真真是愁死她了。

  “花会应该有茶吧。”尚曦突然来口,四人皆是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在女人耳里犹如天籁,“有的,各种香茶都有。世子请随小女来,这边请。”女人侧身伸手,指引四人回到刚刚的花会上。

  莫安跟尚曦并肩走在一起,轻轻拉了拉尚曦的衣袖,“你素日里不是最不喜欢这种花会茶会的吗?怎么今日上赶着要过去?”

  “我渴了,不行吗?”尚曦迈开步子,甩开大家,信步往前走。

  五人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前面桃林环绕处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文房四宝齐全,旁边还有乐工奏乐。桃林后还有一排竹帘,丫鬟小厮们就是从竹帘后面捧出一盏盏茶递给这些或坐或立的公子小姐。

  尚曦对这些活动属实没兴趣,过来也只是帮那个女人解围,但若是让她参与,那是不可能的。

  尚曦几人的到来在大部分人眼中并未掀起波澜,女儿家娇羞,见到心上人也要故作矜持,怕被瞧轻了去。

  尚曦接过不知道谁家小厮递过来的茶水,转身抬头看着桃花。嗯,这桃花不错。

  尚曦正欲伸手摘下一枝回去送给姐姐,却突然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一只大手,硬生生把她看中的那枝折去了。

  尚曦也不在乎那一枝,转身又去挑别的桃枝去了。渐渐的,她已经远离了人群。

  然而令尚曦气愤的是,她每每将将伸手,下一秒,那桃枝就被人摘去了。

  又一次被人截胡后,尚曦忍无可忍,抄起怀中的扇子,回手就是一记。然而扇子又被人接住了,还死死拽着不放。

  “何世子这是何意?”尚曦干脆松开扇子,一脸凶狠的看着何鉴。

  “想请舅哥帮我个忙。”何鉴站直身子,抱着一捧桃花,冲尚曦行礼。

  “等!等会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尚曦被雷得不行。

  “舅哥。我与曦曦自幼便有婚约,舅哥即是曦曦兄长,鉴自当称呼一声舅哥。”何鉴谦恭有礼,还始终面带微笑。

  “等一下!”尚曦有些反应不过来,“婚约?什么时候的事?”

  “曦曦三岁那年,我家父王与郡公爷一同吃宴,定下的。我这儿有玉佩为证。”

  尚曦看着何鉴从怀里掏出的弯鱼玉佩,不由得头皮发麻眼皮直跳。这玩意儿……她也有一个,此时正贴在她的X口处戴着。爹爹你不是喝醉酒把我卖给别人了?

  “舅哥,多年没见,听闻曦曦一直缠绵病榻,我这里有几个认识的良医,明日就让他们去府上瞧瞧。”何鉴又把玉佩收好。

  “这个……曦曦她……她现在身体已经有了起色,只是不爱出门,也不与外人交际。是以每天只在家中看看书练练字。”

  “是吗?那不知曦曦看的是什么书?练的是哪家的字?”何鉴闻言眼睛一亮。

  尚曦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不对?“曦曦是你叫的?”

  “待曦曦双九那年,自然就是我亲王府世子妃。我俩关系亲近,叫曦曦并无不妥啊,舅哥你说呢?”

  “谁说曦曦十八岁就要嫁你了?老子不答应!老子第一个不答应!”尚曦推了一把何鉴,转身就跑,怕被那人看见自己脸上的羞红。

  何鉴看着尚曦跑开了也没在意,权当他一时接受不了妹妹已经定亲,回家质问亲父去了。

  要是她有一个妹妹,突然有一个男人出来说跟他妹妹有婚约,以后要娶她。他怕是会一剑劈死那人。

  尚曦和三位好友招呼了一声,就策马回家去了。她要回去问问爹爹,问他玉佩和婚约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第一回见面这何鉴对她还并没有什么异样,怎么突然就成了……她未来夫君了……

  何鉴肯定是个骗子,肯定是骗人的!

  尚曦快马回了王府,急匆匆就往郡公书房去。就连心爱的宝马也不管,门口把马鞭随手一扔,随便小厮怎么处理呢。

  然而尚曦并没有见到郡公爷,书房里面没人。尚曦找来人一问才知道,爹爹去了郁亲王府。

  尚曦眉头深锁,实在是想不出这是什么情况。何鉴刚刚对她表了一番心肠,爹爹也去了亲王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尚曦屏退了下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等着爹爹回家。然而从日正中等到日西斜,尚曦去吃了饭,再到月正中,郡公都没有回来。

  “来人!锁了内院的门!告知郡公爷,二小姐今晚陪夫人睡,让公爷今晚睡书房!”尚曦气极,令人锁了门,不给爹爹今晚进内院。

  尚曦转身就回了哥哥房间,见哥哥早已安睡,这才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待洗漱后,尚曦看着胸口那块鱼佩,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越想越气,取下来随手扔到首饰盒里,眼不见心不烦。

  想想刚才说了今晚要陪娘亲睡,她又叫了丫鬟带路去母亲院里。

  来到院门口却见大门紧锁,然而院里的灯确是亮着的。

  丫鬟提着引路的灯笼,也不知该不该敲门。

  尚曦看着紧闭的院门就知道,爹爹肯定回来了,现在肯定就在里面呢,就算自己叫门,他也不会开门的。“走吧,回去睡了。”尚曦拢了拢披风,转身回自己院子去了。

  然而,因为这晚的折腾,第二日,尚曦华丽丽的病了。发起了高热,一张一脸红彤彤的。躺在床上恹恹的,不过短短两日,人就已经瘦脱了相。

  看得郡公夫人和郡公爷心疼的不行,郡公爷更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早知道他就听话的睡书房就好了嘛,早早睡书房,曦曦今日就不用受这苦了。

  郡公夫人帮女儿擦身子时发现女儿常年戴在胸前的那块鱼佩不见了,顿时脸色大变,责令下人赶紧去找。

  不多时,下人才在首饰盒子里找到了那块鱼佩。郡公夫人小心翼翼的把鱼佩又戴回女儿胸前,收进衣襟里放好,这才安心。

  再说郁亲王府,听闻郡公府二小姐突发高热,京里多少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何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求了自家父王带着府医去看看。

  “父王,她终究是儿的世子妃,她如今身体抱恙,我怎能不去看她?”

  “去便去吧,只一点,莫让你母亲知道,她知道了,又要心疼了。”郁亲王拍了拍儿子的肩,又吩咐管家开库房把库里的老山参老灵芝取些出来,随世子一起送去郡公爷府上。

  要说这桩亲事,原本是亲王妃和何鉴自己先看上的小丫头。然而二人才央着自己的夫君(父王)做局,去骗的那婚约。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那小丫头也是发热,一张小脸红彤彤的,任谁抱都哭。最后偏偏讹上了他,非要他抱。但是他也要回家啊,没办法,把那一对儿鱼佩拆开,给了一个给她。小丫头戴上了鱼佩,人不哭了,看着精神也好多了。据说,没几天病就好了。

  而他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那个娇娇软软的小丫头,想着把她娶回家,将来和自己一起。幸而母亲和小丫头的娘亲也是亲厚的,她也喜欢小丫头,想着娶回家当儿媳妇儿。

  母子俩一拍即合,于是一家三口就做了一个局,把小丫头骗到他们家当儿媳妇儿。

  何鉴带着大夫和药材来到郡公府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府邸的气氛都阴沉沉的,格外的压抑。看样子,曦曦这回真的是病的不轻。

  何鉴见过郡公爷后,向郡公爷说了希望能探望尚曦,得到了郡公爷的同意。跟着丫鬟的引路,何鉴来到了尚曦的院子。

  院子很漂亮,院中大多种植翠竹,只零星有几株栀子花。这个时节,满院子都是绿色的,不像别家姑娘的院子,姹紫嫣红。

  何鉴在丫鬟的带路下进了尚曦的房间,因为男女大别,所以丫鬟们都留在屋里,安安静静的待着,守着自己家主子。

  何鉴在尚曦床前的脚凳上坐下,看着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姑娘。

  因为高热,整日昏迷,所以尚曦此刻并没有上妆,脸色蜡黄,双唇惨白,是以何鉴并没有想到尚曦就是那日自己见过的“尚九熙”。

  何鉴坐在床边,悄悄和尚曦说着话:“曦曦,那日花会,我已经见过舅哥了。我还拖舅哥带些桃花给你,不过舅哥生气了,那些桃花就没能送成。曦曦,还有几日,桃花就要谢了。你快些好起来,我带你一起去看桃花好不好?”

  尚曦迷糊间也听见了何鉴的话,然而她实在是无力回应。若她此时有力气,一定一枕头扔他身上,让他滚。

  尚曦努力挣扎着,然而半天也只是把手伸出被子外面而已。

  何鉴看着尚曦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笑着摇了摇头,“蠢姑娘,还病着呢,把被子盖好。”何鉴把尚曦的塞回被子里,又帮她掖好被角。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那块鱼佩。看样子,这块鱼佩应该贴身戴了许久,看着绳子的颜色都有些老旧褪色。

  何鉴从自己怀里取出来自己那块儿鱼佩,“曦曦,原来你一直戴着这块鱼佩呢,那天我跟舅哥说起来这个鱼佩,他还不知道。原来伯父伯母没跟你说过这事儿是吗?”

  尚曦此刻恨不得把这鱼佩丢荷塘里,再也见不着,但是她现在实在是病的难受,说不了话,也没能有大动作,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曦曦,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我带你去看桃花,带你去放纸鸢可好?”

  尚曦心里一万句吐槽:这位世子大人,我们很熟吗?一起看桃花?一起放纸鸢?你哪位啊你?

  何鉴又坐了一会儿,一直跟尚曦说着话,自言自语的说着。告诉她,京都哪儿的景好看,哪儿的点心果子最好吃,哪儿的珠宝首饰最好。

  “等你醒了,我带你去。”

  他该回家了,不过,他已经过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舅哥呢?“你们世子呢?”

  “世子也病了,此时正在休息。”丫鬟小心翼翼的回话,这位爷应该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外面的事吧?

  “他也病了?”何鉴拧了拧眉,怎么兄妹两个都病倒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样,你们世子跟小姐都病着,要是缺个什么东西,你就拿着这个到郁亲王府找我去。”何鉴留下一张名帖,吩咐了丫鬟后,这才不放心的离开郡公府。

  却说自打何世子来过之后,尚曦的身体就日渐好了,便是未用何补药,尚曦的身子也逐渐恢复如常。

  尚曦坐在梳妆镜前,越发的不能理解。

  为什么姓何的来了一趟她就好了?还有她俩的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母亲每次提起姓何的态度也格外的不同。

  一桩桩一件件的,偏偏又没人愿意告诉她答案。

  尚曦气得坐在镜子前面揪自己的头发,吓得丫鬟们赶紧把一头青丝从她手上抢下来,“我的主子,您生气就生气,何苦作弄自己呢?揪自己的头发,疼的不还是自己吗?再说了,要是让世子跟大小姐知道了,那不得心疼吗?”

  尚曦看着丫鬟们一个个紧张的不行的样子,越发生气,偏偏又无处发泄。“给我换装,本世子要出门!”

  丫鬟们顿时明白,小姐这是又要顶着世子的名头出去散心去。赶紧手忙脚乱的给她换发型,换衣服,然后又重新给她燃香。

  这几日小姐身上都是些女儿香、胭脂香,既要扮作世子出门,那身上肯定不能沾染这些味道。换香炉的换香炉,给衣服熏香的赶紧给衣服熏香,还有去找香囊的也赶紧去找香囊,好一通忙活。

  尚曦问了问自己的衣袖,已经没有女儿味儿了,只有哥哥身上的那种青松的味儿。嗯,挺不错。

  “行了,本世子出去了,晚膳前回来。”除了她,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也都换了装,等下跟她一起出去。

  “是。”众人闻言都退了下去,下去继续做自己的事。绣花的绣花,缝衣服的缝衣服。

  尚曦这回出门还是骑马,不过闹市她不敢纵马飞奔,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马上,任由马匹慢慢走着。

  丫鬟抬头看看日头,已经正午了,到饭点了。“主子,我们今日去哪儿?”

  尚曦看了一眼远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邪笑。“去天香楼,主子带你们下馆子去。”那三个家伙假如今日出门了,定会在那儿。

  “是。”

  主仆三人来到天香楼门口,下了马,门口的小二自然的上来把马牵走,拉去后面喂食照料。

  尚曦也算是这儿的常客,四人经常来这儿。因此,店小二一看到尚曦来了,立刻凑上前来套近乎。“世子爷,您来了?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儿真是巧了,三位公子今日都在,不过今儿他们还带了女眷。”

  看尚曦还带着小厮过来,这一看就不是跟三位公子约好的。往日四位过来的时候,这位世子爷可都是孑然一人的。

  尚曦停住了上楼的脚步,转身回头看着落后自己几步,处于自己下方的店小二。“有女眷?”

  “是,带着帷帽,穿着长裙,身边儿还跟着两个丫鬟。爷,公子们还在老地方。”

  女眷?有意思,没听说他们三个家里有未出嫁的姐妹啊?就算有,也不是姑娘,都还是孩子呢。这可有意思了,“走,咱们看看去。”

  上了楼,两个丫鬟推开包厢门,尚曦唇角带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们三个有意思了啊,出来玩也不叫我?”

  屋里四人顿时一愣。

  三位男士俱是捏眉摇头,这小祖宗不是身体才好吗?怎的就出来了?还偏偏是今日今时,这般不凑巧。

  因在包厢内,女子此刻也摘了帷帽,端坐在四方桌一侧,身边还跪坐着一个小丫鬟,随时帮她布菜。

  陡然听见陌生的人声,只得放下筷子,一边拿绣帕擦拭眼角,一边悄悄打量来人。

  只见一名俊俏公子走了进来。公子身穿一身水墨色的长袍,里面是一身窄袖劲装,然而外面罩的确是宽袍大袖的褙子,

  公子浑身不见富贵装饰,腰间只有一个白色绣青竹的香囊。然而头上那顶玉冠水头极好,一看就是好东西。再看这衣服的料子,也都是极富贵的人家才会穿的。

  最重要的,这位公子跟在座的几位比起来,可是最俊的。

  尚曦感觉到女人对自己从上到下的扫视,鉴于三个家伙都在,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一时不好发作。然而尚曦还是不悦的拧了拧眉,眼神阴暗。

  三人感觉到了尚曦的眼神变化,赶紧岔开话题。“九熙,你怎么来了?病好了?”

  尚曦站定,举平双手,丫鬟赶紧来为他脱下大袖褙子,方便她进食。

  “九熙,这是我家表妹,今日我带她出来玩的。”杨岘心里也憋屈,他本来是约了莫家两兄弟的,结果表妹说要跟他一起出来,到时候自会自己去逛一些脂粉铺子。

  结果呢,出来了,人就不走了,赖着他了,只要他一开口,她就哭。后来更是跟着他们来到了这天香楼。

  他几次想说什么,然而他一开口,表妹就哭,哭的梨花带雨的,把他憋屈的不行。他又没欺负她,她老是哭什么。

  “老子病好了,你们却在这儿陪女人?”好一朵盛世白莲,看样子,这仨人今儿怕是栽了一回。

  “你又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病好了?我们怎么知道你要出来逛街?真是好生没道理。”莫宇一巴掌就把尚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了下去。

  “九熙公子好,小女子余芎这厢有礼了。”女人看着尚曦,眼里满是温柔缱绻。

  尚曦转身就问丫鬟要帕子,作势要吐。

  女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红着眼睛,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位姑娘,本世子对于你是哪位没有兴趣,我不会娶你的,死了这条心吧。你就是自报姓名又如何,只要本世子开口,半个京都的大家闺秀都会告诉本世子闺名。便是乳名,本世子也要的到。”尚曦坐在杨岘身边,抢过他怀里的扇子,低头把玩着。

  “世子您……您怎么可以这么说……”

  “怎么?本世子说错了?”尚曦突然弯腰,狠狠地凝视着女人的眼睛,“第一次见面,姑娘就直接告诉了我姓名,难不成,不是为了让我娶你?还有,姑娘既是杨兄的表妹,想来是不常居京都的,不知道我的脾性。”

  尚曦拿扇子轻轻抬起女人的下巴,“既然说了给本世子行礼,那就好好行礼,别装。本世子,最讨厌——别人——装。”

  女人惊呆了,张大嘴,眼神中满是惧怕,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你们三个是跟着这个姑娘,还是跟着老子去别的地儿吃饭去?”尚曦收回扇子,直接扔回给杨岘,还特意拿新的手帕擦了擦手。

  杨岘愣了半晌,突然见有个东西往自己的方向飞来,第一反应就是抬袖打掉。

  等到反应过来,才知道是自己最近的新宠扇子。挺好的一把扇子,脏了……可惜了……

  “走吧,换个别的地儿,哥儿几个请你喝酒。”莫安拍了拍尚曦的肩,带着尚曦往外走。

  “哦,那谁,看好你家姑娘,别寻死觅活的。就算要寻死觅活的,也别在这儿。本世子还挺喜欢这天香楼的,要是脏了,本世子以后就少了一个喝酒的地方了。”尚曦还嫌不够刺激,转身又吩咐屋里跪坐着的小丫鬟。

  几人出了包厢门,聊起了天。

  “九熙,你为什么要叫她姑娘啊?”杨岘挠挠头,搞不懂。

  “京都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那才叫小姐,旁的都叫姑娘。你娘没教你吗?再说了,你见哪家小姐摆这么大的谱?还要丫鬟跪着给自己布菜?除了宫里的娘娘和公主们,满京都可还有别人?”

  三人一起摇摇头,怪不得他们刚刚觉得哪儿不对劲呢,原来是丫鬟啊。

  “不过九熙你今儿怎么这么冲?谁惹你生气了?”

  “没人!”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姓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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