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裹挟着尘土砸向地面的瞬间,一面泛着鎏金光泽的能量盾牌骤然展开——盾面纹路如流动的星河,将飞石尽数挡在外侧,只余下几声沉闷的碰撞。
宫崎泱子踩着未散的烟尘上前,膝盖微曲时裙摆轻扫过地面碎石,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指节因刻意放缓的动作而显得格外温柔。
视线落在旭川美利花身上时,她清晰看见女孩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像沾了晨露的花瓣,连颤抖的肩膀都透着无措。
“还好吗?”
泱子的声音压得很低,恰好盖过远处怪兽嘶吼的余音。
美利花揉眼睛的动作带着孩童般的依赖,指尖蹭过泛红的眼尾,才小心翼翼将手搭在泱子掌心。
那点微不足道的支撑力传来时,她借着泱子的力道站直身体,下一秒便扑进对方怀里,双臂紧紧圈住泱子的腰,连带着呼吸都带着后怕的颤抖。
泱子能感觉到胸前的布料被泪水浸得发潮,她抬手顺着美利花的后背轻轻拍打,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别怕,我在。”短短四个字,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战场时,泱子紧绷的肩线终于放松。
泰塔斯的红色身躯在硝烟中格外醒目,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撼动地面的力量,怪兽的嘶吼早已没了最初的嚣张,显然已落入下风。
她不再分心,只专注地陪着怀里的女孩,直到怪兽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化作漫天消散的光粒。泰塔斯转过身,金色的眼眸与泱子对上,见她微微点头,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回到伊吉斯基地时,晨光正透过玻璃窗洒在办公桌上。
泱子像往常一样翻开文件,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却突然被一阵反常的安静打断。
她抬眼望去,只见工藤优幸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没动,连屏幕反光映在脸上都毫无察觉。
“你干嘛呢?”佐佐木可奈的笑声先一步响起,她晃着手里的咖啡杯,绕到优幸身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优幸猛地回神,指尖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便签纸,他弯腰去捡,嘴里还嘟囔着:“没什么,就是觉得美利花今天来晚了……”
话没说完,一道清脆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元气: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30秒呢!”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美利花背着双肩包站在门口,发梢还带着点晨起的蓬松,她一眼就看见坐在工位上的泱子,立刻扬起笑容挥手:“早上好!”
泱子放下手中的钢笔,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敲了敲,随后朝她微微点头,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清浅:“早。”
“精神不错嘛!”可奈凑过去,戳了戳美利花的胳膊,眼底满是调侃。
“是啊,我只要睡一觉,就能完全恢复精神了!”美利花拉开椅子坐下,语气里满是活力,“今天又是干劲满满的一天啊!”
她说着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时,一张合影映入眼帘——照片里的人笑容灿烂,连背景的阳光都透着暖意。
她盯着照片弯起嘴角,指尖轻轻摩挲过屏幕,才小心翼翼将手机收进口袋。
这细微的动作没逃过泱子的眼睛,而她身边突然多出来的身影,更让她忍不住轻笑。
泰迦安静地坐在旁边的空位上,蓝色的眼眸带着几分试探,连身体都刻意放轻,仿佛怕惊扰了她,又怕她像从前那样躲开。
泱子看着他紧绷的肩膀,缓缓抬起手,没有避开,反而轻轻握住了他受伤的胳膊——那处伤口虽已愈合,却还能看见淡淡的能量痕迹。
“傻小子,恢复的不错。”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口边缘,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软意。
泰迦显然没料到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耳尖瞬间泛起浅红,连眼神都变得有些慌乱,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泱子没再逗他,转而看向不远处晃来晃去的风马,声音清晰地传过去:
“等着一切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家”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泰迦和风马同时愣住,眼里满是惊讶。
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股带着暖意的力量突然将泱子拉进怀里——泰迦的拥抱来得又急又用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我就知道,你会想起来的!”
“我喘不过气了。”泱子被勒得闷笑出声,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里满是无奈。
风马见状赶紧冲过来,伸手将泰迦拉开,自己站在两人中间,对着泰迦皱起眉头:“泰迦,这你就过分了!”
泱子靠在椅背上,看着风马叉着腰数落泰迦,而泰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却还忍不住偷偷看她,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她想起光之国红族与蓝族之间的隔阂,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期盼——多希望两族能像眼前这两个孩子一样,没有猜忌,只有纯粹的羁绊。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一紧,冰凉的触感让泱子下意识低头。
只见一个泛着淡蓝色光晕的手环正套在她的手腕上,纹路间流淌的能量波动格外熟悉。泰迦和风马也凑了过来,目光落在手环上,眼里满是好奇。
“这是……”
风马率先开口,指尖悬在手环上方,不敢轻易触碰。
“等离子体转换器。”泰迦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泱子皱了皱眉,抬手想将手环取下:“我不需要这个。”
“你的人间体在地球很难转换成奥特形态,能量会自动凝结成转换器,帮你储存力量。”
泰塔斯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里,红色的身躯挡住了窗外的阳光,语气却格外温和。
泱子停下动作,看着手环上流动的蓝光,轻轻点了点头。这时,桌上一张夹在文件里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一张手绘的漫画,画里的人物穿着熟悉的制服,笑容夸张却透着可爱。她拿起照片,嘴角忍不住上扬,眼里却带着几分嫌弃:
“丑死了。”
“什么丑死了?”泰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奇地凑过来,视线落在那张漫画上,“这是谁画的?”
“除了那个傲娇无理的大少爷,还能有谁。”
泱子将照片放回桌上,语气里的嫌弃却藏不住笑意——她当然知道,这是赛罗偷偷放在她桌上的,嘴上说着“随手画的”,却连她制服上的细节都没放过。
风马凑过来,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漫画,突然笑出声:
“这也太可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赛罗的妹妹!”
泱子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这漫画除了衣服款式像,哪里还有半分她的影子?可没等她反驳,身边的位置突然空了下来。
她转头看去,泰迦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椅子,连带着空气中的能量波动都淡了几分。
泱子看着那个空位,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