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江湖上轻功最厉害的,你爹也就勉强排进前三吧!”陈是非懒洋洋地靠坐在一棵榆树下,双手抱着胸,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那你排第几?”男孩正在长牙,边说边吸溜口水。
“不是第一……难道还是第二?我不当老二!”
“呸!”男孩没收住,口水像天女散花一样全给陈是非洗了脸。
“臭小鬼,有种你别跑!”牺牲了也不算很干净的袖子擦了脸,陈是非气得跳起来大叫。
“丢不丢人,跟孩子发火?”寒铁衣从墙后面现身。
“他的轻功怎么办?”陈是非收起玩世不恭的调调,微微皱了眉。
“是谁整天叫着孽徒朽木不可雕?”寒铁衣想了想又说,“难为你了,当年小星被迫在性命攸关下顿悟了轻功,我知道你一直很自责没有护好他……”
“咱俩就是替他们父子操心的命!我真是……唉……真是算来算去自困愁城。”
“乱局已定,衣食无忧,说到底还是在愁那小子的轻功。”面对兄弟的口硬心软,寒铁衣无奈地轻摇着头。
“好好好,能不能说正事。”某人一副讨饶的模样,自从寒铁衣和红鸾成亲后,这是一天比一天婆妈。
“脚力不够,扎马步你老放水,他爹把压力全加在小星身上,这个只能你狠狠心。”
“老生重谈。”陈是非不置可否。
“当初你师父逼你每日挑水上下山,逼你在房梁和树上睡觉,凫游过江……法子你都有,无非是狠不下心。”
“好!”陈是非下定决心做一回恶人。
第一天,上官小旭扎马步被马蜂咬了,他娘哭得比他脸还肿,训练计划搁置。
第十天,脸消了肿小腿又肿的小旭从一丈高梅花桩掉下来,陈是非心急去接结果崴了自己的脚。
第十六天,凫水太久双双中暑了。
第二十四天,上官小旭上山遇到强抢民女的戏码,不但没能救人还差点被拐卖,可把躲在暗处的陈是非气得抓心挠肺郁闷了好几天。
第五十三天,陈是非一整天都没找到人,某小孩知道要带他悬崖“飞高高”怂到超常发挥匿了一天。(寒铁衣:他预支了生辰礼,我不帮忙怎么办?)
第八十天,上官小星押着哭丧着脸的弟弟交给陈是非。
“陈星主辛苦了。”十岁的男孩五官长开,继承了他爹的丹凤眼和高鼻梁,不薄不厚的朱唇不笑也多情肖似她娘,身姿挺拔,举手投足可见沉稳。
陈是非心里一热却还是一拳擂了上去,见对方稳稳的受了一步未挪才笑着说:“行,功夫没白练!”
“切!”上官小旭受不了这俩人间奇怪的气场,故意打断。
“走了,今日继续爬山去!”胳膊下夹着嗷嗷乱叫的徒弟,陈是非点了点头不等上官小星再说什么,转身两步就飞上了墙。
“那叫爬山么?手都没处扒,掉下来非摔死我不可!”上官小旭越想腿越软。
“摔死了有你爹给你报仇。”
瞧瞧,这是人话么?!
“哥哥会的毒我也都学过,师父你心真狠,就不能等哪天我也自己顿悟……哎呦,说了多少遍了别打我屁股……”
“你也知道丢人,嫌丢人就给我争口气!”
师徒俩的轻功之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