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谢云住院的这些日子没少吃王肖俩人的东西,连带着新来的工人大哥都被忽悠着吃了不少。
二人刚拎着东西进门谢云就两眼放光地叫了起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用谢云的话说,王一博跟肖战一天天的在他眼前秀,秀的他快得糖尿病了,他为自己讨点利息不为过。
王一博掰下两根香蕉,遛猴似的丢了过去,怕他不够又附赠了个苹果。一旁的肖战看得直摇头,王先生快退化成王三岁了。
虽说是“讨利息”,但谢云能做的也半分不落,许是感叹同病相怜,谢云对方佳羽也是挺喜欢的。
望着越发沉默的小家伙,王一博不放心,叫来了苗琳,苗琳看过之后预测孩子有抑郁倾向,这可把王一博弄麻了头。
他是要救小佳羽,不是让他囿苦自困的。
“小佳羽可能知道自己免不了要与你们接近,所以他选择了屏蔽外界,潜意识里把自己放在了方文斌的阴影下。”
医生办公室里,苗琳的话听得王一博心里阵阵发沉。
肖战不太懂心理上的问题,却也知道自苦不好:“琳姐,我们需要做什么?”
“小佳羽这样跟自罚没什么两样,”犹豫了一会儿,苗琳看向自家老板,“我猜,小佳羽的沉默是在为你的失声愧疚。
小孩认知单纯,对情绪的感知是大人不能比的。
成人认知因素过多,或过于自我,会减少对情绪的感知判断,从而错断,曲解,恶意揣测,但认知力少,或性格开明的这类人不会。
一博,还记得初见小佳羽那几天,你有没有做过让他感觉很善意的事,哪怕是一个很小的举动,这是小佳羽对你的第一印象,这很重要!”
王一博自然明白苗琳的意思,越是受伤的人越在乎那份看着不起眼的好,哪怕只是无意为之,也会被珍视,与认知多少关系不大。
思来想去,王一博自觉自己并没做过什么特别的,第一次见面都不怎么亲近,小孩的抗拒肉眼可见。
能有什么小举动呢?
“初次见面吗……有!”
王一博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疑惑地望向肖战,目光带着几分询问。
苗琳也是催促着:“你说,越仔细越好。”
“一博,你肯定不记得那天佳羽做手术前,你做的一些事情了,”肖战很肯定地说起了当时的事,“那天我们定下了佳羽的手术,栗先生知道后过来帮忙,他还看了佳羽。”
苗琳顿时迷惑了,这事儿还有栗子的功劳?
王一博瞬间反应过来,心里说不出的诧异,像打翻了五味瓶,手指轻轻勾了勾:—这个……我真不记得了。—
握过王一博的手轻轻摩挲,肖战点点头:“我想大概是这样,佳羽对我还算熟悉,对一博和栗先生却是完全陌生的。
当时的情景跟当下很像,病房里人多,一博应该是注意到佳羽的不自在,所以很快就带栗先生出去了。
一博走的时候,佳羽是看着他出去的,下午进手术室时,也是一博送佳羽去的门口,就是头一天的事。”
—进手术室前,佳羽对我,说了句‘谢谢’。—
王一博缓缓打着手势:—这算不算一个突破口?—
苗琳愣了一下:“他真这么说的?”
这一点不容置疑,那声“谢谢”对王一博来说太过特别,也许因为他是方文斌的孩子。
他想象不到,方文斌那样一个人,是什么让他留下了那个孱弱的小团子,不至于让他自生自灭。
王一博在心里做了个假设,也许是一个不经意的稚嫩笑容,让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硬心肠的人,有了一瞬间的心软也说不定呢。
就像那声,不一定是谢谢的“谢谢”。
肖战恍然,记得方佳羽进手术室后,王一博就变得一幅有心事的样子,自己还好奇的问过,不过他的先生没说就是了。
参考着肖战的叙述跟王一博的手势,苗琳倒是笑了一下:“小佳羽是不是有一定的自理能力,认知能力也不差?”
提到这点肖战很骄傲,也有发言权:“佳羽很聪明,学东西的时候很快,手语,我解释几遍他基本就能看懂,记忆力也很好。
就是不说话,一闷闷一天都行,有时候眼眶是红红的,问他是不是哭了他也只是摇头。
如果不是受伤的话,我想佳羽是基本可以自己吃饭洗漱的。”
苗琳若有所思,想了想,说:“小肖,一博,趁着佳羽还愿意听到声音,你们一定要多观察孩子。
尤其是一博,你要想办法让他认识到,你的善意与你的声音无关,与方文斌无关,不然就只能看着孩子抑郁了。”
王一博跟肖战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充斥着不解,显然没明白苗琳的话里的意思,他们的初心就是想让方佳羽好好长大,与方文斌本就无关。
“方文斌是他的父亲,佳羽是要喊他爸爸的,”苗琳叹了口气,“这层关系无法改变。
何况你们的出现,与小佳羽认识到的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反差太大,太过明亮,他会下意识去做对比。
方文斌却偏偏在这儿划了一道黑印,破坏了这层美好,硬生生留了道影子。”
“你们可别小看了三岁的孩子,想象力丰富着呢!”最后,苗琳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王一博无声地叹了口气,是场持久战啊……
作者的话诸位,新年快乐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