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这群人的娱乐项目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样,珩旻对宫门本就微弱的兴趣早就消磨殆尽,可偏偏他越是表现得百无聊赖,这群人便越是喜欢拉着他一起。
这些宫门人总是怀疑他,怀疑姐姐,却莫名其妙地很是相信云为衫。
珩旻怀疑是因为云为衫那个早已去世的妹妹,又觉得可笑,继而想要否定自己的猜测,可这些人一次次的反应又告诉他,他想的没错。
珩旻跟上官浅也谈过这件事,二人都表示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些爱情至上的人的脑回路,然后坚信这些宫门人不可信。
整个宫门,唯一需要忌惮的,只有宫尚角和宫远徵。
宫尚角疑心深重,不是会轻易交付信任的人,最近更是因为宫门内这些事对除了他自己以及宫远徵之外的所有人都保持了一定的怀疑。
宫远徵则是一心只听从宫尚角的话,对试图接近宫尚角的人秉承着一视同仁的敌意。如今虽然对他们姐弟二人放松了些,可只要宫尚角提一句,他就会死死盯着不放。
除此之外,都是些空有一身武力之人,不难对付。
至于无量流火所在之处,他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再者,也得想个办法,深入雪宫的寒池去探查一番。
“啾啾…”
旧尘山谷外的一处农房打开了一条缝隙,小小的身影快速闪了进去。
不多时,在远离房屋所在的位置,地面掀起了一条缝隙,飞出了一只信鸽。
上元节这一天,宫子羽几人“偷偷摸摸”地在侍卫们的注视下打开了密道。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将这违背规矩之事上报给谁,自然也就没能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珩旻和宫远徵。
珩旻上元节了,你们宫门的执刃都能出去玩乐,我带着姐姐出去为何不行?!
宫远徵的脸此刻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恨不得直接进入密道把宫子羽给抓回来。
宫子羽这个蠢货!
居然带着个无锋刺客随意出入密道,云为衫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相信的?
珩旻已经不等他的回答,转身就往角宫赶去,宫远徵下意识跟着一起离开。
密道的门渐渐关上,没有人知道,密道内悄无声息的多出了几个人。
珩旻阿姐~
上官浅此时与宫尚角面对面坐着,桌面上陆陆续续摆上了晚宴,正谈论着,就远远地听见了珩旻的声音。
上官浅这是怎么了?
见珩旻急急忙忙地跑过了,上官浅下意识迎了上去,然后才意识到宫尚角的存在,只看了他一眼就又被珩旻吸引了注意力。
珩旻阿姐,我刚刚瞧见宫子羽带着云为衫他们出去玩了,我们也去吧,这宫门这般冷清,一点也不好玩。
宫尚角宫子羽离开宫门了?
宫远徵紧随其后就到,听见宫尚角的声音回道。
宫远徵没错,我亲眼瞧见了。
宫远徵从密道出去的,还带着宫紫商和金繁。
宫远徵一点都不避着人,侍卫们也都看见了。
上官浅安抚了珩旻后才又看向宫尚角,见他面色难看,语气温柔道,
上官浅“人既然已经出去了,若是去你亲自去找,难免会起冲突,反而更容易暴露,不妨多派些人保护着,由着他们去吧。”
上官浅再者,执刃已经出去了,总还是要有人在宫门坐镇,这里可信之人也就只有你们了。
珩旻不开心了,可被上官浅一瞪,便只好安静了下来,又气鼓鼓地瞪着宫尚角。
宫尚角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见珩旻瞪着他,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宫尚角宫门树敌颇多,宫门内尚且不甚安全,外面人多眼杂,难免有浑水摸鱼之人,先委屈你们多在宫门待一段时间,等过了这些日子,我亲自陪你们去逛街游玩。
上官浅无妨,我本也不喜外出,宫门内清净,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便再好不过了。
说着,便扯着珩旻将他轻轻按到了座位上。
宫尚角唤来人去跟上宫子羽,便也坐回到位置上。
席间,四人相处难得多了几分融洽。
饭后,宫尚角站在高处山崖上,低头垂眸望向灯火通明的旧尘山谷,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