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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瞧着那只宛若羊脂玉般细腻白皙的手，浅笑一声。
沈筠“唔，当然，还有来看美人的。”
顾暮雨眉头微微上挑，而后冷冷道。
顾暮雨“是么？那麻烦这位公子请移步。”
顾暮雨寻思这给沈筠指去师昧宿舍的路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但总归比他在这乱翻自己的书要好。
沈筠依旧是那副笑容，他握住顾暮雨摁着他手臂的那只手，轻轻捏了一把，指尖很凉，但整体来说手感柔滑。这双手，配上这等容貌，就该在高堂的榻上半解衣衫，懒散的卧着，或许腿边还会放个鸟笼，闲来无事逗逗鸟，或是从高堂华丽的镂空窗边看街边的人来人往；本就不该握着神武，因为那群自以为是的“正道”而将这双手 染上血。因那些“正道”，像面前这个人的血脉早已寥寥无几，剩下的不过是夹杂着这一血脉，明明与常人无异但却不曾被当人看的后裔。
沈筠“晚棠。”
沈筠突改那副笑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突然这么叫顾暮雨的字，让他差点反应不过来。
字不都是很熟的人之间才会叫的吗？他跟沈筠不过是金城池那么一面之缘，关系远远没有到叫字的这么一步。
顾暮雨“我们很熟？”
沈筠“至少先前是。”
……
至少先前是。
顾暮雨读不懂，自己从未见过很像沈筠的人。纵然是那些年在瓦子不堪回首的日子里，客人买家，甚至是那群前来驱阴气的修士中，也没有与沈筠有着半分相似的面孔的人。更何况……那些人，早就死了。
顾暮雨“梦里见的可不算。”
顾暮雨微微蹙眉，才意识到沈筠还握着自己的手，便甩开。
沈筠“你不记得也罢，正常。”
沈筠浅笑一声，也不知是自嘲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沈筠“你想过回去吗？”
顾暮雨“回哪？”
沈筠“回哪？还能回哪？当然是回家。”
顾暮雨一愣。
回家？
那个十几年前因为一群修士从而毁了的山间小屋？
在死生之巅久了，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压根就不归属于这儿。
不仅仅是死生之巅，这红尘，这偌大天下。
他本来就连一条小巷都无法找到安身。
不过是楚晚宁带着他暂时到了一个可以供他歇身的地方。
不过是暂时的。
到头来他还是要走。
顾暮雨“没有。”
沈筠“呵，你是怕进不去吗？”
沈筠深色的眸子盯着顾暮雨。
顾暮雨“不是。”
沈筠“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轮了不知道多少回，像你这样的也没多少了。”
沈筠“不过听闻那门，依然是不对你开的。”
顾暮雨淡淡道。
顾暮雨“既然如此，那边不回了。”
沈筠浅笑，再次握住顾暮雨的手，紧紧握着，在那捏着玩。
沈筠“这死生之巅，可有你在意的人？嗯？”
沈筠的话题转移的太快，而顾暮雨回答的也很快。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脱口而出。
顾暮雨“师明净。”
沈筠很是喜欢顾暮雨这种性格。
好比问他有没有在意的人，他不会说“有”，而是直接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
看得出有多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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