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嘶力竭地呐喊出这段话,仿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把这些说出口,我感觉到一股深切的疲惫拉扯着我的心神,好像要带我陷入黑暗里,永不翻身。
他冷静地看着我,就好像我的不快只是小孩子的任性一样,不值得一提。接着他拿过了我手里的茶杯,给我斟上了一杯热茶然后递回给我:“喝杯茶润润喉咙。”他低声说:“我也很悲痛,我快七十了,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我先后失去了大儿子小女儿还有妻子和二儿子,我的恨不比你少,可是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于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能揭发他们。”
他咽了咽唾液说:“乖囡,现在这个世间上你是我唯一的血脉至亲,我活了那么大岁数已经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至亲了,我想保住你只能让你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你别冲动也别想着报仇,至少现在别!爷爷求你了!”
他颤抖着说着话,到最后已经带着浓浓的哭腔,我被吓到了,有些手足无措,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爷爷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着已经有点喘不上气,我有些犹豫地上前给他拍背,他慢慢地缓了下来,挥了挥手让我坐了回去。
“我有个计划,你假装和我吵架然后摔门出去,我叫司机把你送回你父母那边的房子,我继续留在家里想办法装病让他们放松警惕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
我答应了爷爷的请求,怀着忐忑的心情和他演了这出戏,其实我怀疑过他的话语的真实性,偶尔我也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做好洗脱其他人的嫌疑,可是他和我谈话的时候流露出的悲伤和眼睛里的绝望真实地让我不敢质疑那是假的。
我离开的那天夜里下着滂沱大雨,别墅里面一直灯火通明,我想那群小人现在一定在弹冠相庆,庆祝终于送走了我这个绊脚石。
其实对于爷爷我的感情总是很复杂,有时心疼有时又憎恨,说不清辩不明。
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拿着单子浑浑噩噩地走进了教室,回到位置上等待着上课。
“叮叮叮”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每天按部就班的第一节课开始了,我专心地看着黑板听着课,不时低头唰唰地写着笔记。
我总感觉今天教室里面的氛围有些奇怪,其他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躁动,我撇眉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好继续收回目光专注自己的事情。
“好,今天就讲到这里吧,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当老师走出教室后就像触发了什么特殊开关一样这种躁动达到了顶峰,女生们都争先恐后地往教室门口挤去,男孩儿们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可是飘到窗子上的眼睛暴露了他们的内心,不仅如此还时不时地撇撇嘴。
我突然想起好像听老师说有个新同学会在这个时候来,我吃惊于这个阵仗有那么一点好奇起了这个新同学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