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特殊,眼下和漠北军队起冲突,不但到手的紫草运不回去,人都可能折在这里。
权衡利弊,众人有再多的不满,还是没有动手反抗。
被人推搡着走进漠北王的宫殿内,思追趁机观察着周围。
宫殿是典型的回族风格,白色主调的尖顶建筑上镶嵌金色纹路。殿内摆设简洁,并不奢华,两旁站立着几个侍卫,眼睛时刻注视着进来的人,丝毫不敢懈怠。
一异域男子端坐殿内宝座之上,悠哉地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听到人被带进来也不抬头。
“阁下可是漠北首领,药罗格·菩飒?”少年“阿诗勒隼”立在最前,拱手一礼娓娓道来。“我们几人行商路过贵宝地,见这漠北祁寒节繁华热闹,遂才起意参加,并无恶意。”
“哦?是吗?”药罗格终于抬头看了过来,视线在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停留在昂着头的珍珠身上。
见珍珠撅着嘴态度欠佳,他也懒得奉承,不再看她,转而走到思追和李长歌面前。
“没想到卸了瘟神装,倒是两个俊俏的小娘子,我堂堂漠北王居然输给了几个小娘子。”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模狗样的漠北王竟是方才那个在台上扭的好不风骚的男子。
思追皱着眉道:“堂堂漠北王难道连这点心胸都没有?输了就把人抓来,说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住口,”药罗格开口训斥,“谁给你的胆子直视本王的容颜?”
“难不成漠北王自觉容颜有碍詹观,不敢让人看?”思追自己就是个霸王性子,哪里肯服。
珍珠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斗瘟神输给我们了,大叔,你也一把年纪了,输不起还要耍赖啊?”
一会儿被人说丑,一会又被人说老。
药罗格带着怒意追问:“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今日我们的人在你们马车上搜到了大量的紫草,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盗取紫草?”
李长歌见势头不对,忙解释道:“首领息怒,我们只是行商的外乡人,采购紫草而不得才会出此下策。”
“说下去。”漠北王摩搓着手指上的戒指,看着她。
“商人逐利,如今紫草稀缺,我们只是想带着回去加倍卖出去。”
李长歌的解释确实合情合理,但是思追看那漠北王不为所动的模样,估计事情并不简单。
药罗格兴致缺缺听完解释,轻飘飘地说:“脑子倒是灵光,可惜你们没机会了,带下去,把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关到牢里。”
思追暗道一声果然。忙走上前拦住士兵:“且慢!”
“我们这次来漠北确实另有要事,且和漠北王有关。”
药罗格一听她提到自己,这才有了兴趣,挥手让士兵先退开:“你倒是说说看。”
“听闻漠北王有一胞姐。”
女孩子娇软带着稚气的嗓音很是悦耳,药罗格卸下了漫不经心,锐利的凤眼直视那张俏脸。
“想必漠北王也知道,这大唐的太子之位已花落别家,而和亲大唐的漠北郡主没能幸免于难。我等行商经过洛阳时正好遇上了正在逃难的永宁郡主,想着漠北王最终情谊,便将她带了过来。”
药罗格紧张地站了起来,踱步到了李长歌的面前,看着她的脸确实有几分熟悉的模样。李长歌没想到她真的和漠北王有关系,心下大惊。
药罗格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就算心里已经确认,嘴上也不会说出来。“我凭什么信你?”
思追早已料到他的反应,道:“永宁郡主身上自然会有她阿娘的贴身之物,拿出来一看便知。”
说完她推了推李长歌的胳膊,以李长歌这个性子,肯定会把至亲之人的心爱之物放在身边。
果不其然,漠北王见了他阿姐的簪子承认了李长歌漠北郡主的身份。
“恭贺漠北王寻回郡主,”思追识相的拍马屁,两个阿诗勒隼也适时行礼恭贺。“还忘漠北王看在我等平安带回郡主的份上,将紫草赐给我们。”
药罗格看着她的发顶,神情收敛许多,“你倒是心思多。”
“行,”还没等思追他们开心,药罗格道:“你们三人有功,带下去好吃好喝贡着。”
“!!!”思追震惊地看着他。
老阴批啊!她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