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第一次说你叫温停云的时候,我听着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温停云细嚼着江懿琛跟他说的‘定情之诗’,至于定的究竟是谁的情,那自然不言而喻。
但此时的气氛那么好,温停云不想破坏掉,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克制自己不去想那背后的东西。
“你的名字呢?写起来很麻烦吧。”这是温停云的猜测。
提到自己的名字,江懿琛小小的叹了口气,眉头都微微蹙了起来,可想而知对自己的名字有多无奈。
“听我爸爸说,是我大爸爸为了彰显他渊博的知识,也为了我爷爷能认可他的文化的水平,连夜翻了字典最后进行点兵点将点出来的。”
现在字写得多了,名字也就不觉得难写,可江懿琛刚学习写字那会儿,每回练习自己名字的时候,难度都足够让他抓狂。
也幸好小江同志脾气好,竟然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在严峫面前抱怨过,爸爸,你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别人试卷答完了,我名字都还没写好。
“哈~”
“是吧?你也应该看出我的无奈了。”好多人都曾夸江懿琛这名字一看就是文化人儿取得时候,除了严峫那大尾巴冲的往天上翘以外,江懿琛可没开心过。
而且,什么时候文化不文化,是从名字的笔画复杂程度来讲了。
就不能大巧若拙,少两笔吗?
“现在呢?”温停云问。
“什么?名字吗?”江懿琛想了想:“还是觉得挺难写的,不过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小小的叹了口气的江懿琛捶了捶自己的腿,抻了抻胳膊,站起来,看了看远处那旋转的摩天轮被霓虹灯彩色的光晕映照:“我们四处转转吧,坐了这么久了。”
游乐园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几乎每个游乐设施的下面都有人在排队,饮食方面的摊位和餐厅也几乎是人们的必去之处。
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有情侣、夫妻以及一家三口,各色的人群来来往往。
温停云和江懿琛这两个在这个年龄阶段按理说来本不该有交集的人穿梭其中,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他们很可能是朋友,但更可能是兄弟。
实际上,他们又是什么呢?
温停云微微垂眸看向江懿琛,夜晚的风微微拂过脸颊,他从江懿琛这及其与江停相似的脸颊上仿佛又重新看见多年以前那个在田野间向他奔来,满眼都是喜悦,满脸都是笑容的小江停。
“见到我,你高兴吗?阿琛。”
“嗯?”江懿琛有些意外,阿琛都是家里人这么叫他的。
“我来见你,你高兴吗?”时隔多年,同样的话,再度与多年的那句稚子之言相重复。
身后的音乐喷泉突然齐齐向上,朝着天空在五光十色的灯光喷出绚丽的水雾。
“高兴呀,怎么不高兴?!”
心口像是挂了一串风铃,此时,正响起悦耳的声音,那股从田野吹来的风,穿过了数十年的光阴岁月,跨过了大河山川,终于再次吹在了温停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