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俞这次打架情节并不算严重,虽然那几个报警的小兄弟口口声声说自家大哥是如何被欺凌、摁在地上暴揍的,但是负责做笔录的几位警察心里都在质疑。
他们接到过无数报警电话,头一次遇到这种“受害人”:五颜六色的鸡窝头,耳钉鼻环,浑身一股烟味,还有胳膊上霸道的左青龙、右白虎纹身。尤其是通过他们自己给的身份证证件号码,一查查出来都是留有好几个案底在身的不良青年。]
许晴晴:我觉得他们药丸。
鵠:你的感觉是对的,噗…
贺朝:哇!你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你不是去写作业了吗
鵠:唉~你鵠哥~无处不在~
鵠:啊呸呸呸…你鵠姐!是姐!
谢俞:…
[候审室里。
谢俞第三次重复道:“我没打他。”
虎哥在这不长不短的两个小时里,体验到了人生如此变幻莫测,也感受到了操蛋究竟是什么滋味。面前这位才上高中的小屁孩给他上了一门课——什么叫不要脸。
他坐在谢俞对面,长桌挺宽,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扯着嗓子怒吼,仿佛要掀了房顶:“——操/你妈!警察!他撒谎!”
那警察也不是好惹的,在黑水街这一片管辖区工作,再温和的性子也被磨出了棱角:“操什么操,给我坐好了,像什么样子!不行就给我滚出去,让你说话了吗。”
虎哥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警察扭头看看虎哥对面的“柔弱少年”,声音都放低了几分:“谢俞是吧?你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谢俞安静怯弱又十分懂礼貌地说:“谢谢警察叔叔。”
虎哥气得恨不得越过桌子扑到他面前,撕开这人虚伪的面具:“你别他妈演戏了,被打的人是我,我才是受害者!”
警察用文件夹拍拍桌子:“你再吵就给我滚出去!你看你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谢俞相当配合地哆嗦两下,装作被黑社会吓到的样子,虽然演技十分不走心,但效果显著。]
徐艳梅:噗…
众人:噗…
谢俞脸一黑,众人不在出声唯独…
贺朝:噗…小…小朋友…啊你这很不上心啊…演技不咋地啊…还不如你帅气逼人的朝哥呢…
于是…
乒乒乓乓又打起来了
鵠:害
[假的,都是假的!你瞎!
虎哥心里在咆哮。
这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啊!小小年纪已经这么会披羊皮了吗!
这他妈明明就是一匹狼啊!
谢俞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没负一点责任,赖得完美。
在批发市场大妈们的添油加醋下,虎哥坐实了罪名,身上被打出来的伤也被认定为“鬼知道在哪里被谁给打的”,不得不反掏了五百块钱,还写了保证书,深刻检讨发誓再也不找黑水街人民群众的麻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虎哥撅着屁股,趴在桌上,手边一本新华字典,不会写的词就翻字典,他们还不让他写拼音。
可以说是人生中无比耻辱的一段经历了。
谢俞往外走的时候,还被虎哥叫住。
警察手里握着警棍,全程戒备,厉声警告道:“陈雄虎!你又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你在边上押着我呢我能干什么,我就想跟他说句话。”说完,虎哥盯着谢俞,不死心地问,“……你哪条道上的?”
谢俞停下脚步,用一种复杂的、统称看傻逼的眼神看他。
虎哥又重复问了一遍,不依不饶:“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他觉得这人背后的社会势力深不可测,总得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死也得死个明白。
在虎哥灼灼的目光下,谢俞慢悠悠地张了口:“我?我走的是中国社会主义道路。”
虎哥:“……”]
清华众人:是位大佬,学到了。
高二三班众人:“中国社会主义道路!我们走中国社会主义道路!”
贺朝:噗…哈哈
谢俞:贺朝你找死?!
贺朝:没没没,我们小朋友说什么都对
众人:又被塞到狗粮…
[……那个虎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在虚张声势,真正的狠角色不会整天把‘ 老子蹲过监狱’骄傲地挂在嘴边,更不会喝了酒趁着广贸临时没人才敢过来。最后居然还蠢到主动报警。
空气里弥漫着沉默,等车开出去一段路顾雪岚才说:“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没事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最后警察说人不是你打的……是你打的吧。”
谢俞将身子往后靠,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是我打的,嫌我给你丢脸了?”
顾雪岚的手抓着毛绒车垫边沿,手指骨节凸起,顿了顿还是狠声说:“是,我嫌丢人!知道嫌丢人就别总干这种丢人的事!”
司机在前面叹口气,救场道:“二少,别跟夫人顶嘴了,来的路上夫人一直都在担心你,生怕你出什么事,有个什么好歹。”
谢俞想说,别叫我二少,我不是你们钟家二少爷。
每回听到这两个字,他浑身都不舒服,像是被迫穿在一件不合身的衣服里,勒着脖子,喘不过气。]
贺朝把谢俞抱的更紧了,满满的心疼。
谢俞叹了口气摸了摸贺朝的脑袋。
万达:秀!你俩接着秀!
罗文强:白素贞被压在雷锋塔下几十年才和许仙团聚。牛郎和织女每年七夕才能在鹊桥相会。梁山伯和祝英台为情双双化蝶,这些感人肺腑 ,千古流传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秀恩爱会遭天谴的!
清华众人:这位秀儿同志请你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