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主子…”
洛尘垂着眼，红晕覆满了整张脸，语声微哑，还带着点颤音。
若非还未洗漱，方晴直接就亲上去了。
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方晴翻身下了床，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
洛尘抬眼，目光瞟过来，又很快移走，暗暗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跟着下了床。
天还未亮，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
洛尘点燃了床头案几上的灯盏，然后走到架子旁取下熏好的衣服，过来服侍方晴更衣，这次方晴没有阻止，由着他忙活。
洛尘“主子怎么起这么早？”
洛尘轻声问，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冽。
方晴“习惯了。”
方晴说，佯装没有看到他顿住的手，和眼神里的试探。待衣服穿好后，洛尘又欲取配饰，却被方晴拉住了手。
方晴“先不戴了，我是去做晨练，戴着那些不方便。”
洛尘“晨练？”
方晴“嗯，就是锻炼身体。”
方晴笑着捏了捏洛尘的手，语气里含着宠溺。
方晴“好了，你已经伺候过我了，早间寒气重，你先别出去，等你身子养好了以后，你便是不想，我也会拉着你一起锻炼，但是现在，安心再去睡一会儿，看看…手都已经凉了…”
说着，方晴将洛尘又按回到床上，拿被子把他盖了个严实，只留了一张脸露在外面。
洛尘微蹙着眉，一双水漾的眼眸望着方晴，仿佛含着千言万语一般。方晴哪里顶得住，俯身在洛尘唇角轻啄了一口。
方晴“听话。”
洛尘一颤，慌地闭上了眼，红云又浮上了脸颊。
方晴轻笑了一声，气息自洛尘的脸颊上拂过，洛尘顿时又颤了颤，方晴倒是没再招惹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便起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然后是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直到门外低低的对话远离，洛尘才缓缓睁开眼，愣怔地盯着床幔顶部出神，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忧。
方晴依旧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经过这几日的有氧拉伸，她明显感觉身上松快很多，四肢也更加协调，她准备开始逐渐增加运动强度。
姝画静静地在一旁站着，直到方晴停了下来，才上前给方晴递了一杯温水。
姝画“主子要沐浴么？”
方晴点头。
虽说早上愈发冷冽，但这一身的汗味，即便方晴忍受得了，她也怕洛尘会嫌恶。
姝画去灶房提了两桶热水，注入到隔壁房间的浴桶里，方晴一只手搭在浴桶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
天气越来越凉，这里又没有暖气，以后沐浴就成了一个问题，尤其洛尘的身子那么弱，回头再着了寒岂非更麻烦，可也不能强制着不让他洗澡啊。
姝画“主子…”
听到姝画的唤声，方晴回过神，姝画的脸在氤氲的热气后有些看不太清，见她站着不动，方晴挑了挑眉。
方晴“可是事情办妥了？”
姝画“是。”
姝画嗫嚅着说。
姝画“…德顺楼刚调教出来的清倌，昨晚第一次挂牌接客…”
方晴“清倌？”
方晴皱眉。
一个雏儿如何去对付一个风月老手？但是看姝画的表情，她应该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的，她向来稳妥，那个人想必是有非凡之处。
姝画“主子要去看一眼么？”
方晴“好，你安排一下。”
姝画“是。”
方晴沐浴完出去的时候，候在门外的人换成了绫𡛟，绫𡛟凑过来，两眼放光，跟个哈巴狗似的，幸好她没有尾巴。
绫越“主子，平大夫已经先回府了，咱们什么时候回？”
方晴伸手推开她的小狗头。
方晴“着什么急，你还怕沐府跑了不成。”
绫越“主子真会说笑，今天不是阡墨的生辰么，他肯定在盼着主子早点回去。”
绫𡛟嘟着嘴，眼巴巴地盯着方晴，把方晴的心都给盯软了。
洛尘“主子是该早点回去。”
洛尘迈步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衫，身上依旧没有什么饰物，素净淡雅的仿佛天边的云，不染半点尘埃。
方晴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犹如玉石一般，由内而往地沁着凉意。
方晴“等吃完早饭，温度升高些咱们再回。”
拥着洛尘回了屋，每每摸到他冰凉的手，都让方晴止不住心疼，是真的疼，就跟有把刀在里面搅一样。
或许是因为身体里还残留着沐云晴的情感，她在懊悔，毕竟洛尘如今这般虚弱的样子，她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
这样的感觉虽然会令方晴不适，却也没有太过纠结，因为她疼惜洛尘也是真的。
方晴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何会如此在意洛尘，也许这就是命吧。方晴以前从不认命，但如果是洛尘，她便认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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