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说完,向阿九伸出一只手,“把琉璃甲交给伯伯,来…”
见阿九不动做,高崇眉头微皱。赵敬见状立即解释,“大哥,成岭现在受惊过度,暂时失忆,琉璃甲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琉璃甲比玉森的性命重要,比你我的性命都重要!玉森好不容易让成岭逃出来,就是想把琉璃甲的消息带出来。”高崇对赵敬言辞凿凿的说着,他看向阿九问道,“成岭,你想看到你爹和你全家白死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阿九看了一眼高崇撇开头。
“别闹了!”沈慎大吼一声,气势汹汹的向阿九走来,一把拂开欲拦他的赵敬,对阿九喝道,“说,琉璃甲在哪儿!”
赵敬见状连忙出声说让阿九别怕,却被沈慎一把拽开。
阿九他一直憋着心里的那一股气,见几人只是在不停的追问琉璃甲的下落,在听到那句琉璃甲比他爹命重要时就对这些个人失望了。
他抬起头,盯着高崇看了半响,心中释然了,也是,他爹生前就不与五湖盟来往,如今这些人满口兄弟情却只对琉璃甲感兴趣。
他笑了,放肆的笑了,笑的人心里打颤。
沈慎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赵敬也是满脸疑惑的唤了一声成岭的名字。
高崇看着有些癫狂的阿九,眼睛微眯。
阿九笑够了,直起身,说道,“想不到琉璃甲…竟然比我爹的性命都重要,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说着也不想再和他们虚与委蛇,直接翻手取出那块琉璃甲,举起来,在那状似端详着,“这究竟是个什么破烂东西,竟比人命都重要…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还有我镜湖山庄三百多口人…我竟然是被这么个玩意儿弄得家破人亡!”
“还有你们!满口的兄弟情深,现在不想着怎么为我爹爹报仇,反而一直追问我琉璃甲的下落,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什么结拜兄弟…真是可笑…”
“成岭,你…你为何会如此想…”赵敬见成岭如此说,神情悲切,却欲言又止。
高崇听着阿九的话,长出了口气。
沈慎直接吼道,“你放肆!”
阿九不在意的轻笑一声,“既然你们觉得这玩意儿比命重要,那便拿去吧。”
说着反手直接把手中的琉璃甲,向那角落的柱子上打去。那片琉璃甲,直接没入柱子深处。
阿九看也不看三人的表情,直接行礼道,“这几日谢谢三位叔叔伯伯的照顾,这岳阳派,我也不留了。既然琉璃甲你们也得到了,我也就不和你们参合了。”
沈慎见阿九要走,连忙上前去阻拦。
阿九轻蔑一笑,反手一掌就把他打飞了回去,高崇几人看着阿九表现出来的武艺非常震惊。
“不要试图阻拦我,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说着便运起轻功走了。
随后议事厅里传来了一道阿九传音,‘对了,我镜湖山庄的仇我自己会报,不劳三位操心了,你们还是操心操心琉璃甲吧!’
高崇三人听后,面色凝重,他们压根想不到张成岭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竟然可以传音入密,这非高深内力,是不可以做到的。
而刚才向沈慎打出的那一掌显然是收了手,否则,那一掌下去,沈慎必定吐血而亡。
赵敬看着柱子上的黑窟窿,叹了口气,问道,“大哥,这琉璃甲…”
“把柱子锯掉!”高崇看了一眼那个窟窿,拂袖离去。
阿九出了岳阳派驻地后,便在这岳阳城中四处闲逛起来。
呼吸了口空气,啊!自由的味道。
随意逛了会儿,进了一间成衣铺子,买了几套成衣,不过配饰确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于是阿九便向旁边掌柜打听了下这岳阳城中最大的酒楼的位置。
“掌柜的,你这配饰不是还需要点时间准备么,不如你告诉我,这岳阳城最大饭菜最好的酒楼在哪儿?我吃饱喝足了再来取。”
“那就数城东的凤阳酒楼了,饭菜酒品都是一绝的。”掌柜听便热情的推荐。
出了成衣店,根据掌柜指出的路线往那凤阳酒楼走去。
一进凤阳酒楼的大门,便听见了温客行的声音。
“阿湘,你给我去把方不知找出来。”
“方不知?方不知武功可不弱,阿湘一个姑娘家的…”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声音接了话。
阿湘一听便急眼,“瞧不起姑娘家啊?”
那男子顿时支吾着道,“姑娘家,姑娘家好,姑娘家好…要不…我陪你去吧?茫茫人海的。”
阿九顺着声音寻了过去,便在大厅一个雅座里找到了人。
周絮温客行阿湘三人与一年轻英俊的男子坐在一起。
“周大哥,温大哥,阿湘姐姐!”阿九从柱子后突然跳出来喊到。
“阿九?”周絮唤了一声。
温客行见是阿九,连忙呼了声,“小二,加个座位。”然后起身揽住他问道,“小九,你不是在岳阳派吗?怎么出来了?”
阿九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小二刚在周絮和顾湘中间加的座位上,道,“以后都不去了。”
周絮一听顿时担心,“怎么回事?”
其他几人也好奇的看向阿九,阿九端起温客行給自己倒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说道,“吵翻了呗。”
周温听后互换了眼神,没有再问下去,毕竟这还坐着个外人呢。
阿九好奇的看着对面的男子问周絮道,“这位…”
男子没等阿九说完,便直接拱手道,“在下清风剑派,曹蔚宁。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阿九看他有些呆,便回道,“镜湖剑派,张成岭。”
曹蔚宁一听阿九这家门自报,便有些不知道所措,毕竟他知道镜湖剑派已经被灭了门,便只好尴尬的接到,“失敬失敬。”
说完后,对周絮道,“周兄,我先失陪了,不知二位在何处下榻,我定来拜访,请回这一餐。”
“朋友相交,重在投缘。”周絮见他为人真诚,便说道。
结果话音刚落,温客行就道,“不必了,我们是赵敬大侠邀请来的办完了事,自然回去岳阳派登门拜访。”
说着转头对顾湘道,“找不到我荷包,你就别回来了。”
顾湘一听便回怼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说完还朝温做了个鬼脸。温客行见状也回了个鬼脸。
看着温客行做鬼脸,阿九和周絮顿时觉得没眼看。
顾湘哼了一声,起身走了。那曹蔚宁见状,急忙和周絮告辞,追了出去。
见人走了,阿九问道,“温大哥,这曹蔚宁是不是看上阿湘姐姐了?”
“你也看出来了?”温客行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睛,“那小子眼睛可是一个劲儿的盯着阿湘呢。”
“清风剑派的掌门人,乃是一只快要成精的老狐狸,怎么狐狸窝里却养出了个大兔子。”周絮喝着酒,思索着。
“活得长了,什么稀奇事见不到?就好比某些人啊,对自己人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对刚认识的名门少侠嘛,就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啧啧啧…”温客行调侃周絮道。
温客行见周絮不说话,便道,“我知道,你刚才是想借着那只大兔子,打听小九的情况嘛。只是,我见着那小子对着阿湘冒傻气,我就来气!不过现在小九都出来了,也不需要再打探了,我还准备让阿湘想办法混进去呢,这下用不着了。”
“对了小九,你在岳阳派怎么了?”温客行问。
阿九见两人都盯着自己,便解释起来。
“我身上其实一直藏着我们张家的琉璃甲,在三白山庄的时候他们就和我问起过,今日来了这岳阳派,他们又让我交出琉璃甲,还说我爹的命不值那破烂东西,我一生气,就当着他们三人的面,把琉璃甲打进了一根柱子里。”阿九想着眼睛都笑眯了起来,“估计啊,他们这会儿正锯柱子呢!”
阿九说着自豪的对两人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打出的那一下,使的是寸劲儿,刚好嵌进柱子最中间,除非把那柱子轰开或者锯掉,否则,别想轻易掏出来!”
周温两人一听,都有些忍俊不禁,这阿九从刚才开始,就像是解放了天性,许是觉得自己自由了,整个人都比之前灵动了不少。
“交出去也好,那琉璃甲不是什么好东西。”周絮想了想也赞成阿九的做法,之后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阿九听后思索了下,眼睛认真的盯着周絮,答道,“我想跟着你。”
周絮听后微愣,“跟着我做什么,你自己就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儿吗?”
温客行在一旁帮腔,“阿絮啊,小九想跟你就让他跟嘛,反正他不在,你还着急担心,这下好了,眼皮子底下喽。”
周絮听见温客行如此说,翻了个白眼,对他说道,“我怎么觉得温兄来此岳阳,的目的并不是单纯来参加这五湖盟的英雄大会。”
温客行听后,正了正表情,说道,“你不知道吧,我之所以得名,叫温大善人,因为我若数日不行善积德,就会浑身难受,时间长了更是会得病。”
“所以啊,我云游四海,寻些善事来做。”
周絮沉默了一下,接口道,“这么说,温兄是在行善积德?”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温客行说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