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暮念辞那双被干净白绫覆盖住的眼睛。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他是个瞎子。
白衣少年周身散发着浅蓝色的灵流,强悍而有力,但却只是零散的,稀薄的。
很明显,他的灵力已所剩无几,刚才那一击仿佛已经用尽了他将近大半的灵力。
白净的绫带在风中飞舞,发出相碰撞的声音,好听又温和。
可那人的周身散发的气场却是完全相反的,冰冷而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一块万年寒冰。
肩膀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青白的唇瓣更加的苍白无血色。
少年浑身青涩 ,仿佛一颗不食人间烟火的“种子”。
白暂的脸颊面无表情,清淡平常。
还未淌干的鲜血顺着苍白的指尖滴在地上,血已经不再是黑色的了。
僵持了很久。
暮念辞张了张青白的张唇瓣,那是他这几天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晚辈上山所为灵草,闯百草峰属非晚辈本意,惊扰阁下,属实抱歉”
他无意与长雾搏斗,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可以消耗了。
只想采摘完仙草,早日下山。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把后半句话说完了。
“望阁下能放晚辈上山采摘灵草”。
声音郎朗,淡漠而不失礼节,嗓音低沉,似乎是不太爱讲话。
他不是个喜欢服软的人,更不是个会求别人什么事的人。
对他来说,服软相当于要他的命 。
见擅闯者开口了,长雾灵兽先是一愣,再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痴人说梦,擅闯老夫的地盘还想带着灵草活着回去,大言不惭”
或许是嫌它太吵了,又或许是因为羞耻心爆棚,暮念辞并没有听它把话说完就出言打断了,声音寒冰彻骨,毫无感情。
“既如此,那恕在下无礼了”
他并没有再用晚辈这个词来称自己,似是有些不耐和微怒。
冷如寒冰的声音传入耳中。
已经活了有上千年的长雾灵兽竟有些被这个尚且稚嫩的少年给吓到了。
赤红的眼眸又红上了几分,长雾死盯着那个周身散发着杀气的少年。
咬紧牙关,羞愤的深吸一口气,嘴巴大张, 从口中吐出一团庞大而凶恶的火球。
火球无情的朝暮念辞扑来,炽热而有生气。
似是知道自己绝挡不住这攻击,他并没有硬拼,而是无比识趣的用轻功躲闪开了。
见他再一次躲闪,长雾也没恼,扯了扯血盆大口,饶有兴趣的露出了个诡异之极的笑容。
它看着暮念辞一次次的躲闪,仿佛是在看一只濒临死亡垂死挣扎的老鼠,眼神残忍而可怕。
察觉到不对劲,暮念辞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将要撞到树上的火球。
他根本看不见东西,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往那边看,仿佛真的能看到什么。
果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眼中只有无尽的黑暗陪伴着他。
虽看不见,但也将他的耳朵磨砺的非常的尖锐,正常人听不到的细微声音他都可以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