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三月回了左将房里，她轻抚弓臂，似在感受弓上气息。一抬头，正见他的脸。

不知为何，隔了一月不曾细看过他，今日细细看去，他的样子竟有些变了。

三月上前捧起他的脸，从前这张脸俊朗，如星如月。今日，这人却似被乌云遮蔽，遮住了那清朗月色。

“你做什么了？”三月语气低沉。

“惹你伤心了。”

“我没在问这个，你……”

门外传来卢修的声音，阮汀州叫左将过去。

他刚刚踏进门，便被阮汀州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你做了什么？”阮汀州沉声问。

左将倒觉有趣，这人和三月问得一样。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阮汀州静了片刻：“你我虽是妖，可妖修炼的手段也不尽相同，你我向来只借天地日月之灵，从未用过邪法，夺过哪个妖的妖力。可我如今看你……”

他顿了顿：“你神色混沌，想来近日杀了不少妖吧？”

“是。”左将答得淡然，只是多余的话便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了。

“不许再去。”阮汀州语气阴沉。

左将不语。

“我的话你听是不听？”

左将动了动唇，艰难开口：“近日事多，我心中难安，唯恐护不住她们。我……已过不了没有三月的日子了。你便由我吧！”

话已至此，阮汀州亦无法再说什么，他希望左将珍重自己一身修为，却也知晓他如何珍视三月。

左将回到房间，三月已不在此处。他循着她的气息寻去，三月盘坐在林中，双手托弓，周遭林木灵气随她的呼吸缓慢聚集于弓上，在她周身盘旋缠绕。

左将知道，三月也看出了自己吸食妖怪力量的事，她知道他的不安，便努力充盈自己的力量。三月说过，她要与自己势均力敌。

残阳落下，朝阳初升。

青鸾色衣裙掠过草叶，止步于峰顶。

猫妖拱手低眉，声音穿过山谷，回声阵阵。

“猫妖狸箜求三月姑娘庇护！”

身旁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学着猫妖的样子，拱手欠身……

三月在洞中茫然地看了卢修许久，终于开口道：“有妖怪来求我庇护？”

“是。”

“那……是不是代表我特别牛掰？”

卢修忍住笑意：“那代表你超级牛掰。”

“哇！我超级牛掰！”三月一脚踹开门，朝外跑去。惊得卢修连忙跟了上去。

“姑奶奶，你小心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