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他是躺不下了,悄悄地穿好了衣服,给她盖了被子,留了字条就带着皓丞跑了,一路尽显慌张
皓丞“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李敬丞“无事”
皓丞“现下回府?”
李敬丞“荣恩寺、去荣恩寺”
皓丞“可是何要事?”
李敬丞“无事”
此时此刻李敬丞的那颗心乱得很,似乎所有事都萦绕在了心头,所有的所有
皓丞“大人你是怎么了?”
李敬丞“无事”
天都未亮李敬丞就敲开了寺庙的门,进去就一头扎在了佛像的面前,不再言语,一日、两日、三日、四日……十四日了,他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皓丞“大人今日,是李儒人入府的日子了,您得回去了”
李敬丞“我还没想明白,没静下来,只差一点点了”
皓丞“大人”
主持“苏施主可需老衲解惑?”
主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敬丞“皓丞你出去”
皓丞“是,不过大人……”
李敬丞“出去”
此时此刻只有李敬丞和主持两个人了
主持“苏施主因何静不下心,不妨说来给老纳听”
李敬丞“因人、因事”
主持“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里装着什么,就与什么结缘”
李敬丞“敢问主持,深处泥潭挣扎无果,何解?”
主持“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李敬丞“好一个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李敬丞“归根结底是我执念过重了”
主持“当心不执着,处于自在的状态时,就会生起无上智慧,应当在一言一行、行走坐卧中体会自然本来的状态”
李敬丞“多谢主持”
主持“苏施主可懂了?”
李敬丞“懂了”
主持“懂了就离开吧”
李敬丞“苏静叨扰了,告辞”
李敬丞终于颤颤巍巍走出了那里了,刚出来就被皓丞扶住了,因为皓丞清楚他在那四天不曾起过身
皓丞“大人”
李敬丞“我们回府,莫要叫众人等久了”
皓丞“好”
皓丞“大人的腿可还好?”
李敬丞“无妨”
不过短短几句话,李敬丞感悟颇多,回想种种自己被步步紧逼,可逼自己的从来都是自己,想当初从不敢想会有如今的处境,终归是自己对于自由的执念过了头,相比从前自己早就自由了,回想到杨夕瑶,他也想明白了,自己的月亮为什么要推给别的人,心下了然,豁然开朗……
李敬丞“皓丞你去安排,就在新王府叫李儒人入府吧”
皓丞“是”
左右新王府与原来的府邸并不远,新人新府也算是一个好的兆头吧
任徽柔“郎君这几日在荣恩寺清瘦了”
李敬丞“叫夫人担心了”
任徽柔“见郎君没事,妾身也是安心了”
任徽柔“郎君的腿?”
李敬丞“不碍事,去把白玉面具取来,随身携带圣旨不可违背”
任徽柔“妾身这就去”
李敬丞心里长久憋得一口气消失了,在出了那荣恩寺门的时候,荡然无存,搬了新府,戴了面具,迎了孺人,来祝贺的人始终不曾段过,偌大的新王府满是王公大臣及其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