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凌不疑要做什么，顾云渺却依旧安静地陪着他，从前也是这样，他在处理军务，她就在一旁安静陪着。
不过知道那是程家的院子后，顾云渺上了些心，她曾跟着凌不疑去过军营，也同程家家主夫人萧元漪有些交情，她很羡慕，这样提刀上战场的女子。
不过她唯一的女儿为何会住在这里？
与凌不疑并行，顾云渺也想要看个究竟，那老妪真是不讲道理，咄咄逼人，看顾云渺的眼神里都跟藏了刀子一样。
不过那程家四娘子是个明事理的，说话也机灵。
见那老妪老是拿男女有别说事，顾云渺便自告奋勇和慕荷一同去搜查马车。
凌不疑“我在你身后。”
凌不疑递给顾云渺一把匕首，眼里满是信任，顾云渺也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顾云渺“程四娘子，失礼了。”
原本以为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程少商和莲房还有些担心，如今听着这温婉柔和的声音，心中放松了不少。
等顾云渺凑近，程少商便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草垛，轻声说。
程少商“女公子...咳咳，搜车能有什么趣味，我家旁边的草垛里，那才有趣的紧...咳咳...”
顾云渺担心凌不疑离得太远没有听见，便转身给他一个眼神，凌不疑立刻领会，派人查看。
而那被唤作“李管妇”的老妪听见程少商的话，着急地不行，一会儿说程少商疯了，一会儿又阻拦凌不疑。
看着程少商伸出来的手细得像枯枝一样，又住在这样的地方，咳嗽得不行，便示意慕荷将为凌不疑准备的果子拿出来，递给了她。
顾云渺“程四娘子先吃些果子压一压吧，回府了一定得请医官好好医治。”
顾云渺不知道，马车里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程少商，她本名俞采铃，可她有程少商的记忆，程少商不曾见过阿父阿母，程家人苛待她，如今便是叫吃食都不一定有，而这第一次见面的女公子却因为她咳嗽而给了她一包果子。
这香味，是她不曾拥有过的。
顾云渺离开时，程少商掀开马车帘看了一眼，却只看见那身穿盔甲的背影，那盔甲不合身，让这女娘走路都有些不稳。
突然，程少商的视线随着顾云渺的移动对上了那少年将军的眼神，让她退回了马车。
嗯...甚是吓人。
而回到马上的顾云渺又何尝不是顶着凌不疑的视线，如果凌不疑没有记错的话，一炷香之前，顾云渺还说这果子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顾云渺“阿兄别这样看着我...事出从急嘛...放宽心，还有还有的...”
进贡的果子哪里还有多余的份，加上制作时会有些浪费，顾云渺自己都是省了再省才省出来梁邱启梁邱飞兄弟的量。
对不起了五皇子，谁叫你老是捣乱，你的那一份就给阿兄吧。
抓了人，凌不疑自然要回宫复命，本想将顾云渺送回长秋宫，却被她拦下，只好分开。
梁邱飞“兄长，你有没有发觉这几个月以来，顾娘子对少主公的依赖少了不少？”
要知道，从前哪一次凌不疑出征回来顾娘子不是恨不得片刻不离的。
他自以为说的小声，却不想如今安静，这话叫凌不疑听了个一清二楚。
凌不疑“回府后自己去领四十军棍。”
换马，递斗篷，有他没有的果子，还说这样的话，嗯...四十军棍刚刚好！
看着凌不疑潇洒离去的背影，梁邱飞在风中萧瑟，梁邱启只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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