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那个人哪里还有平日里叱咤风云的样子,吓得给他看病的大夫掀开衣服的时候手都一抖一抖的。
!!!
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吧?那大夫又凑近看了好几眼。
就刚刚国公哼哼唧唧的样子,伤口就这么小点儿?
哥舒“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主上那么疼吗?”
大夫抬眼看向宇文护,他表现得很痛苦,眼神里却满是杀气。
大夫:“国...国公伤得很严重,呃...需要静养一...一个月。”
其实他想说一两天,然而宇文护眼里的杀气更重了,于是他脱口而出一个月。
走之前大夫还想方设法地开了一些药。
房间里突然安静,正低头想事情的顾云渺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这静默,然后抬起了头。
顾云渺“都看着我干什么?”
宇文护“你...过来给我上药。”
就受个伤,这宇文护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
但哥舒出去之后,这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见顾云渺不动,宇文护的眼神中满是谴责。
然后顾云渺脑海里自动就想起了那句
宇文护“原来斛律恒伽和高长恭就是这么教你的。”
顾云渺“你确定你找的这个大夫没问题?”
掀开宇文护的衣服,顾云渺有些怀疑这么大点儿的伤口,她十三岁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这个哭了。
顾云渺认真上药,宇文护却没有那么安定,他看着他,吸引寻找她脸上的表情。
顾云渺“干什么?”
宇文护“你高低是个姑娘家,居然半点儿不脸红?”
果然还是伤得太轻了,他这会儿竟然有空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
顾云渺“你整日将我四哥与长恭挂在嘴边,便该知道他们二人从小就在军营,受的伤了不少。”
其实不止是在军营受的伤,还有平日里调皮捣蛋,没少落下伤口。
不过不同的是,调皮捣蛋,整天上蹿下跳,恨不得把京城闹翻天的是她和斛律恒伽,挨罚的却是斛律恒伽和高长恭。
但不是说斛律恒伽不心疼她,只是他自己那一份儿惩罚比她重得多,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他们三人从小就分工明确,兄妹俩负责闯祸,两兄弟背锅,顾云渺就负责给他们上药。
宇文护“你们三人感情倒是好。”
宇文护的话里充满了阴阳怪气,但顾云渺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压根儿就每天听出来。
顾云渺“我从出生就是四哥和长恭带着我,自然感情好。”
她出生没两年生母就去世了,斛律光常年在军营,压根儿没空管她,府里的姨娘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那时六七岁的斛律恒伽就承担起了保护她的责任。
高长恭与他四哥自小相识,与她亦是,所以即便没有父母的疼爱,她从小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她的两个哥哥,给了她旁人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得到的疼爱。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那日没有进宫去见阿殷,没有知道那样的秘密,至少她还有四哥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