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渺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坐在马车中,于是屏气凝神听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别的动静才轻轻睁开一只眼睛。
等到确定马车内没有旁人之后,她扯下头上的簪子,掀开马车帘的一角,发现只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
顾云渺“别动。”
簪子划破皮肤却并没有让那驾着马车的人有半分惊慌。
宇文护“你若是还有力气打架,不如来给我驾马,我可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这欠揍的声音…
顾云渺“宇文护?”
将那斗笠掀翻,顾云渺大半个身子都恨不得伸出去,看上去很像宇文护。
如果没有那大胡子,黑眼圈以及…那道疤的话,简直就是宇文护本人。
顾云渺“你…谋逆失败了?”
这样子,就跟被流放差不多了吧。
宇文护“驾!”
故意的,宇文护绝对是故意的!
当顾云渺被颠簸的马车摇得磕了后脑勺时,她心中是这样想的。
不过…
顾云渺坐起来,拽着马车帘子,盯着宇文护的背影一动不动。
打晕她的人是齐思尧,最后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却是宇文护,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关系,或者说,是存在着某种交易。
宇文护“我知道本太师气度不凡,不过这样乔装下你还能心动,你品味很独特啊。”
顾云渺“少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比如宇文护为什么在这儿?他和齐思尧之间有什么关系?以及…他带走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宇文护“你想问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来只是为了带走你。”
这简直就是明摆着糊弄,大概是被高长恭和斛律恒伽宠了些时日,她这会儿看宇文护的背影都写了两个字:欠揍!
哪怕只敢一脚轻轻踹过去,还是吓得连连后退。
顾云渺“你可是宇文护诶。”
宇文护哪里会是为了她如此不顾危险的人,她身上还有宇文护需要的东西。
于是宇文护也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两人一路上除了下车休息,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长安的城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顾云渺才真实地感觉到那种窒息。
她又回来了,又回到了那处心积虑地活着,提心吊胆地说话的日子。
太师府门口,云亭已经等了很久,可看到一身红妆下马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愣神了。
太师居然这么急不可耐,直接大婚当天就抢婚了!
顾云渺“不过数月不见便不认识了?”
云亭“怎么会,公主国色天香,让人见之难忘。”
你们太师府的人都中了邪吗?一个个满嘴跑火车。
她这会儿又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了,感觉不是在龙潭虎穴,而是身边每个人都深得四哥的真传。
云亭“公主,您等等我啊!”
主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甚至连太师府的主人都还没进门儿呢。
哥舒“主上,那些尾巴已经处理干净了。”
撕下脸上的伪装,宇文护插着腰环顾一圈。
宇文护“堂堂长公主穿着婚服大张旗鼓地走进我太师府,若无一人看见,岂不是说明我太师府不够惹人关注?”
哥舒“属下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