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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矜,过来。”
林昊青的语气不容置喙。
“兄长!”
她无奈,只能一步步的挪过去,回头看那鲛人。
长意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直愣愣地瞧着林矜矜。
被那目光看的炙热,她无法说明心头是怎样的感受,只觉得有些不自在,还有轻微的躁动。
林昊青没有注意这两个人的暗潮汹涌,他锁紧了鲛人的束缚,吩咐道。
“看好这鲛人,此次谷主之位,我志在必得。”
谷主林沧澜下令林昊青和纪云禾谁能先完成顺德公主的愿望,谁就可以继承谷主的位置。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长意。
他们要他口吐人言,要他开尾为腿,要他心永不叛逆。
其实早在之前那么多年,林矜矜已经见识过无数次谷里面对付妖怪的手法,她和这些人一样,执拗的认为妖怪就是应该被驯服,被奴役。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想要质疑想要反抗的念头,直到现在她看到鲛人长意后。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体会,只知道自己不愿意让他受伤,不愿意让他承担同样的痛苦。
“长意,我一定会救出你的。”
她轻声呢喃,手指握成拳头。
翌日清晨,林矜矜在前去探望长意的路上遇到了左护法纪云禾。
“云禾姐姐!”
她喊住她,后者停下回头,见是林矜矜,露出了一贯温柔的笑。
“矜矜,你这是去哪儿?”
林矜矜突然有些局促,她扭扭捏捏地说。
“我,去看看昨天的鲛人怎么样了。”
纪云禾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回归平静,淡淡开口。
“这么巧,我也是去那里,那就一起吧。”
“……好。”
云禾姐姐去那里要干什么?
难不成现在就已经开始谷主之位的争斗了吗?
林矜矜心里飞过无数年头,杂乱不已。
下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
直到来到熟悉的牢房,闻见这里血腥的气味,林矜矜的心沉了下去。
顾不得守卫的阻拦,她径直冲到里面。
“长意,长意!”
“你还好吗?”
她心疼的看着被吊起来的鲛人,尾巴孤零零的落在地上,上面伤痕累累,血迹蔓延。
伤势十分严重。
“我没事。”
可那傻鱼却推说自己没事,这让她如何不心疼。
“矜矜,你先起来,我给他疗伤。”
身后传来纪云禾的话,随后她上前,手里释放出浅色的光,覆盖住那惨不忍睹的尾巴。
不一会儿,光芒散去,那尾巴已经在慢慢痊愈,比刚才的样子好了不少。
怎么会,云禾姐姐为什么要给他疗伤,她不是来驯服鲛人的吗?
像是知道林矜矜的想法,纪云禾回头,认真的说。
“驯服,不一定代表暴力,还是有其它方法可以走的。”
知道这代表着长意不会受到更多的折磨,林矜矜放下心,在一旁看着纪云禾处理他身上其他的伤口。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长意的伤已经料理的差不多,可不管纪云禾如何努力,他都不肯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