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
外面大雪纷飞。
绵绵流着泪,从吴山居跑出来。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衣。
脚上是刚才洗澡时穿的拖鞋,没有穿袜子,她脚早已冻僵。
她浑身都冰冷刺骨,却似行尸走肉般无知无觉。
漫无目的,踩着厚厚积雪,麻木地朝前面走。
她冻得脸颊通红,飞雪落在她身上,浸湿她衣服。
雪水透过衣服渗入她皮肤,将她雪白皮肤冻红。
眼泪结成冻,挂在她睫毛上。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辆高级轿车在她旁边停下。
门被打开,解雨臣心急如焚从车里冲出来。
“怎么了?”
解雨臣脱下身上大衣披在她身上,关切地问。
绵绵听到他低沉嗓音才回过神来,缓缓抬头仰视他。
他立在雪中,身姿高大挺拔,目光温柔而急切注视她。
心底压抑许久的痛,在看到他瞬间,忽然如山体滑坡般倾倒。
她扑进他怀里,颤抖双臂紧紧圈住他腰,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我……没有……家了!”
她泣不成声回答,肩膀因为哭泣而一抖一抖。
“傻瓜!你怎么会没家?你忘了,我们订了娃娃亲,你是我妻。
解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永远的亲人。”
她哭得他心都快碎了,心疼地把她搂得更紧。
大手轻轻抚上她乌黑长发:“绵绵,跟我回家!”
她抽泣地点头。
解雨臣将她抱进车里,抱在怀里。
她冻得在他怀里发抖,既然空调开了,她也没有丝毫暖意。
“再快点!”解雨臣心疼不已,催促加速。
解家。
她蜷缩在他怀里,像只受了委屈、哭红了双眸的小兔子。
又脆弱又破碎。
解雨臣将她抱到后院,那里有一口室内温泉。
他抱着她走进温泉当中,将她轻轻放入水中。
任由她头,倚靠在自己肩膀上。
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
“你哥打电话给我,说你离家出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绵绵身体浸泡在温泉当中,冰冷身体终于恢复一点温度,她苦笑:
“我早就应该想到红昭君和吴二白都是体面人,如果我是吴二白的种,我妈怎么会跑?”
“吴二白受伤入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他先天没有生育能力。”
“我看到他体检报告时,我感觉自己是个笑话!
难怪,吴二白给我上户口时,只写了绵绵,没有姓!
他也不允许我叫他爸爸,他心里明白,我不可能是她女儿。”
解雨臣怜爱地吻了吻她乌黑发丝:“没关系!那以后,你就跟我姓,你叫解绵绵!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解雨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绵绵扬起头,疑惑地问:“明明我又任性又笨,什么也不会,根本帮不上你,你应该找个霍家的女强人结婚,强强联手才对。”
解雨臣愤然,轻捏着她下巴,两人视线交缠,他无奈轻笑:“你说什么鬼话,我对霍家女人没兴趣……秀秀,只是我妹妹。”
他想到前世,她总吃霍秀秀的醋。
觉得他对霍秀秀,比她好,他连忙解释。
又怕她没重生,听不懂,补充一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没其它人。”
前世,他虽拒绝她,却内心还当自已是有妇之夫,从未与任何人发生关系。
“更何况,你可以帮上我的忙。”解雨臣轻弹着额头,透过渺渺轻烟看向她。
“帮什么?”绵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