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拍卖会场时，夜已深。
北京春风卷着细沙掠过街道，路灯在梧桐树影里投下斑驳的光。
解雨臣将西装外套搭在霍秀秀肩上:“以后别穿得这么露，不好看。”
想到会场那些男人色眯眯盯着她看，他心中莫名很不高兴。
小女孩把自己包裹严严实实才好看，露胳膊露腿，又招蜂引蝶又会……着凉。
“你也太封建了。”霍秀秀穿高跟鞋穿得脚痛，一瘸一拐维持平衡，慢悠悠往前。
“还能走吗？我背你。”
解雨臣半蹲着身体，霍秀秀趴在他背上，搂上他脖子，解雨臣缓缓站起来:“带你去吃烧烤。”
两人在街角拐了个弯，钻进熟悉的大排档——大棚顶中飘着烤羊肉串香气。
解雨臣坐在吱呀作响椅子上，用纸垫在椅子上才霍秀秀坐下。
他指尖敲了敲油腻桌面，边看着菜单，熟练点了几样霍秀秀喜欢吃的东西。
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转头望向对面的霍秀秀:“这里东西太辣，你先喝点粥垫垫再吃。”
旁边站着的男子，立刻将一份碗放在霍秀秀面前的桌上。
“哇！好体贴。”
霍秀秀拿起勺子吃起来。
解雨臣不喜欢吃这些油腻东西，但她喜欢，他时常陪她来。
解雨臣注视，她垂眸小口吃粥。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
唇角带着一丝柔软笑意，美得如同盛开玫瑰，明艳动人。
“看什么？”霍秀秀抬头，疑惑问。
服务员来上菜。
解雨臣笑了，从铁签上撕下一块烤得流油的羊肉，放在碗中递到她面前：“你今天大闹拍卖会，一定能上热搜。”
他生硬转移话题，不想承认被霍秀秀垂眸喝粥模样惊艳到。
霍秀秀踢了踢他的皮鞋：“还不是被你带坏的？当初你穿戏服砸场子时可比我今天帅——”
她十三岁生日时，霍家在新月饭店办生日会，请解雨臣唱戏助兴。
可唱到一半有人来闹事，解雨臣恼怒至极，当众发火，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戏服，将对方十余人打趴在地。
她站在一旁和尹南风一起为他呐喊助威。
后来，他喜欢过解绵绵，喜欢过尹南风，唯独只把她当成妹妹。
她一直不明白，比起尹南风和解绵绵，她差在哪里。
“他们有气可以去解家盘口找我，不是去闹新月饭店和你的生日宴。”
解雨臣倒了杯啤酒，推到她面前:“那群人，后来就没在北京城了，日山爷爷手段可比我狠。”
那帮蠢货居然敢闹到他面前。
简直找死。
“不提了！”解雨臣摇了摇手。
“那你喜欢尹南风吗？”霍秀秀用筷子戳羊肉，试探地问。
“尹老板喜欢日山爷爷，我可不敢喜欢。”
解雨臣坦然回答。
烤羊腰子焦香漫上来。
她伸手去找，油渍滴在面前纸巾上，洇开一团，她笑盈盈:“那就好。”
解锦绵已经消失，他不喜欢尹南风，她就有机会追到小花哥哥要。
“脏。”
解雨臣立刻给她递湿纸巾，指尖擦过她手腕时触感微凉，他手指如同触电一般，麻了一下收回手指。
霍秀秀明亮双眸笑得弯弯。
她忽然想起困在墓中时，解雨臣救她时，眼里也是这样——冷静坚定，藏着说不出温柔。
“其实今天……”霍秀秀忽然放下烤串:“谢谢你。”
解雨臣挑眉：“谢我打架？还是谢我没阻止你砸场子？”
“谢你信我。”霍秀秀直视他的眼睛。
她年轻小，还没真正进入这行，可解雨臣却坚定站在她这边，她很欣慰。
烤炉火星噼啪炸开，解雨臣耳尖微红:“你是我妹，我当然信你。”
他低头咬了口羊腰子，孜然混着血丝在舌尖漫开。
霍秀秀凑近他，解雨臣气息和心跳瞬间失序。
她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清香:“是吗？”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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